摸了摸鼻子,顾惜之有些无奈道:“莫提。”
那是他的黑历史,小时候丑是真的丑,也就春娇不嫌弃,爱围着他转。
“来尝尝合不合胃口。”他将自己做的菜都摆在春娇跟前,把厨子做的摆在胤禛面前,偏心的意思很明显了。
春娇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笑着道:“来来来,吃菜吃菜,都别客气。”
原本想谦虚一句,什么家宅简陋,粗茶淡饭的,后来想想,凭什么啊,师兄细细您苦苦做的饭菜,没得贬低的道理。
“师兄辛苦了,您多吃些。”春娇又说了一句,才埋头苦吃。
她除了爱困,也有些爱吃了,特别是幼时的滋味,显得格外不同些。
胤禛盯着她,盯了半晌,那筷子一直都往她嘴里送,不曾拐弯往他这里半分。
“咳咳。”该给爷布菜了。
谁知顾惜之敏锐的看过来,盯着他跟防贼似得:“你这是?嗓子不舒服?多久了,可看过大夫?”
在胤禛被噎个半死的表情中,他接着说:“春娇身子弱,也不能过了病气。”
他都这么说了,胤禛还能如何,只得无奈道:“就是清清嗓子,没旁的意思。”
得到他这句话,顾惜之才不再多言,垂首慢条斯理的吃饭,他生的好看,手指骨节修长,白皙精致,握着竹筷也极优雅。
胤禛瞧了瞧他的手,又瞧了瞧自己的手。
忍不住缩了缩,这对比真真惨烈,说起来他手也好看,但是在极致的美貌面前,也挺好看就变得弱气了。
“咳。”他忍不住又清了清嗓子。
春娇敏锐的眼神也看过来了,她现在疑似怀孕,真真不能和生病的人凑一起。
看到她的眼神,胤禛恼羞成怒:“爷好好的。”
这都是被气出来的。
春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放心的强调:“都是大人了,可不能怕药苦,讳疾忌医。”
胤禛无言以对,无力的挥挥手,方才的小别扭都给忘了。
当顾惜之筷子打他跟前扫过的时候,他便又想起来了,略有些心塞的想,当初这小东西便是因为垂涎他的细腰才日日对他笑,可见是个见异思迁的。
“唔。”他不折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腰,看来这细腰是断断要保持住。
春娇不知道他心里头转了好几百个弯,只一心往肚子里填东西,吃的特别满足,这才笑着道:“师兄的手艺真真没得说,好吃极了。”
她添了两碗饭,跟前的菜也吃个干净,一脸餍足的靠在椅背上擦嘴,那小表情跟吃饱了小鱼干的猫崽子似得,奶里奶气的,特别可爱。
一看就知道说的是实话,毋庸置疑那一种。
胤禛冷哼一声:“往后你想吃什么,尽管说,还没爷弄不来的东西。”他这话说的狂妄,却也是实话。
但是春娇是那轻易能唬住的人?不是。
“想吃地皮菜。”
胤禛:……
“想吃黄莲耙耙。”
胤禛:……
“你这是在为难爷。”他抬了抬眉,笑的无奈。
春娇哼笑:“您自己说的,天下什么东西都给我弄来。”
两人笑着拌嘴,顾惜之便在一旁看着,只是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苦涩起来,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来,和心上人在一起,是这般模样,明明只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却说的和谐极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二人之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是得宜不过,经过这一遭,才知道,什么叫得宜。
春娇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子,哼笑道“您这话我记下了。”
说句实在话,胤禛对她这话是有阴影的,之前他说过,往后不管她做多过分的事,都会原谅她,可她做了什么,直接弃他而去。
他胤禛人生十来年,从未见过如此行事之人。
“算了,你还是别记了。”胤禛想想,无奈道:“爷有一口吃的,便给你一口吃的,左右亏不着你。”
他拒绝做出承诺,对于小东西这种顺杆子爬的人来说,承诺就是对自己的枷锁,他吃过一次亏,不能再吃第二次。
胤禛略有些心酸的想。
春娇摸了摸鼻子,哼笑着说:“不愿意给承诺就算了,何必给了又撤回。”
胤禛看了一眼顾惜之,装没听到:“什么?”
顾惜之起身告辞,他是闲疯了不成,坐在这里听别人打情骂俏。
春娇虚假的留他:“先生,不再坐一会儿?”
胤禛比她更假:“与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真舍不得先生走。”
两人一唱一和的,让顾惜之心里头梗的难受,他也不是个良善人,既然两人合起伙来欺负他,那就别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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