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露这边暗自庆幸,二皇子戚雨溟却有些郁闷。
早上过来的时候,戚雨露就没像以往那样早早跑到惠安宫里找他一起出门。等他到了乾坤殿,戚雨露也像没看到他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戚雨溟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之前被父皇考校课业,戚雨溟就因为心不在焉而出了不少错漏。这会儿看到新的题目,戚雨溟也没法把精神集中到接下来需要完成的课业上,不自觉地就把目光转向了往日里总与他形影不离的妹妹,正看到她露出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难道妹妹已经知道如何解答这道题了?!
戚雨溟心下一惊,终于清醒过来。
眼下可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戚雨溟赶忙收敛心神,重新将那道题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次的题目只有一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对否?错否?对,因何而对;错,因何而错?
显然,如同之前的那道“师与弟子”一样,这道题也要从对和错两个方面同时解答。
戚雨溟顿时有些头大,再一细想“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的意思,背脊处便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寒意。
——父皇,莫不是意有所指?
戚雨溟立刻想到,已经被免职的王太傅和那些讲师便是书生,他自己的亲外祖父似乎也是读书读出来的大臣,同样逃不开书生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为了完成上一份课业而请教过的那些人,在父皇的眼中,全都是百无一用之人?
戚雨溟顿时有些慌张了。
大皇子戚雨澈看到题目后的反应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截然相反。
这句话,戚雨澈在话本小说里见得多了,马上就能说出一大堆子丑寅卯来论证其对乃至其错,心情自然也是轻松愉快,毫无负担。
至于这道题与他本人有何关联,他却是想都没有去想。
年纪最小的二皇女戚雨溟在看到题目后,其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懵。
在思考书生有用没用之前,戚雨霖觉得她首先应该搞清楚这句话里提到的书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范畴——
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做书生呢?
若是念过书的就算,那伺候她读书写字的宫女是不是也能叫做书生?
若是并非这样广泛,那又该缩小到什么程度,秀才、举人,还是中了进士或者当了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