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跟在向晚身后,这让向晚很不耐烦。
“江衡,你……”
“我去看我女朋友,怎么,你不让?”江衡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先堵住她的口。
向晚笑了笑:“怎么可能呢?你去吧,再见!”
她转身拐向另一条通往爸爸工作地点的路,江衡被她耍了,有点傻眼,可那颗傲骄的心又不能再改口说他想送她,只能气冲冲的与她分道扬镳。
江衡不知道,他此刻担心向晚的安全,而他自己的安全已经不保。
向晴晴一瘸一拐的进了家门,腿上的灼痛令她面色苍白,头发汗湿的贴在额头上,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堪。
“晴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宝贝,你的腿怎么了?”
张兰手上拿着外套,因为向晴晴放学后迟迟不归,才要和江若海一起出去找她,就见她这副样子回来,张兰大惊失色,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脸色一白。
“妈……”向晴晴欲言又止,看到江若海也在,她意外的怔了怔,“江伯伯,您来了?”
江若海目光有些闪烁:“啊……你妈不是身体不好,我来……来看看她。”
事实上,自从省城一遇,江若海便成了家里的常客,这几天更是天天接张兰下班,风雨无阻。
向晴晴纯真的大眼睛在张兰和江若海两人脸上瞟来瞟去,看来,一切如她预想的那样,江伯伯和她妈的关系越来越好。
她早就厌倦她们这个穷家了,更看不上那个一无是处的父亲。
向晴晴做梦都希望每天可以住进像江衡家那样的大别墅里,穿着漂亮的衣服,有佣人亲自驾车送她上学。
从前,她将希望寄托在江衡身上。
可自从发现江若海对她妈的不同,向晴晴又多了另一层打算。
如果她妈可以嫁给江若海,她岂不是可以更早一步实现她的愿望?
她和江衡还小,要嫁到江家,少说也要七八年才能实现。可她妈嫁给江若海,却是咫尺间就可能实现的事。
做不成江家的儿媳,就做江若海的女儿。
向晴晴主意已定,便彻底狠下心来。
她往前一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张兰吓坏了,赶紧扶住她:“晴晴,你先别管江伯伯了,快告诉妈,你的腿到底怎么了?”
说着,她就要把向晴晴的裤子往上撸,手却被向晴晴再次抓住。
“妈……不要……”向晴晴眼含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相。
她却是这样,张兰越是着急,不顾她的阻拦,硬是把她宽松的运动裤一直卷到了大腿的位置。
看到那一片充血几近溃烂的红肿,张兰的心被人狠捏了一把。
“晴晴,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伤成这样?”江若海无意中一瞥,也是吓了一跳。
向晴晴见事情败露,只好坐在那里,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晴晴……说话!告诉妈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向晴晴皮肤好,一双腿笔直修长,雪白雪白的,可现在却成了这样,张兰心疼的眼圈都红了,恨不得那些疼是疼在她身上。
“是我不小心烫伤的……”向晴晴小声的啜泣。
“胡说!你这伤一看就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自己烫伤的怎么可能现在才告诉妈妈!”张兰快急疯了,“说,是不是向晚给你烫的?”
“不是!”向晴晴断然否认,又小心翼翼的瞥了江若海一眼。
江若海商海沉浮,什么世面没见过。向晴晴一个眼神,他什么都明白了。
“晴晴,是我家那浑小子给你烫的?”江若海脸一沉,强忍住喷薄欲出的怒火。
向晴晴眼圈一红,突然抓住江若海的衣襟:“江伯伯,你别怪江衡,他也不想把我烫的这么严重……他就是不想补习而已,是我对他要求太严格了……”
“你说什么?江衡因为不想补习,就故意烫伤你?”张兰一听这话简直要气疯了。
“妈,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反正最近江衡奇奇怪怪的……”
江若海紧握着拳头,已是暴跳如雷。
突然,他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江衡这个小王八蛋,恩将仇报,下这么黑的手,你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腿!”
他气的双目充血,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江大哥,先不要怪江衡了。你……能不能麻烦你,先送晴晴去医院。她这伤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再拖下去,只怕会留疤。”
江若海一听,二话不说,过来抱起向晴晴就走:“对,对,先去医院!”
三个人坐着江若海的大奔离开了,到医院的时候,向晴晴已经在发烧。
医生检查后说是伤口感染,江若海一听,对江衡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对他也愈加失望。
回到江家别墅时,已经快半夜了。
他一进门就暴跳如雷的冲着楼上叫江衡的名字,江衡的母亲彭燕知道儿子已经睡了,赶紧从卧室出来。
“老江,大半夜的你大呼小号的抽什么疯?衡衡已经睡着了!”
“他睡!他还有心情睡觉!这个小兔崽子,我看他的心都长出毒瘤了!”江若海四下里开始寻找打人的武器,最后他找到了一条鞭子,抄起来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