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逢深吸了一口气,又极慢地吐了出去,才不至于当场在静谧的屋内发出大叫。
韩逢低头,目光落在林奇光洁的额上,略有犹豫,低头亲了一下,“我并非孟浪之徒。”
林奇慵懒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韩逢大大地松了口气,痛快地搂了林奇在他面上用力亲了两口。
林奇闭着眼,睫毛微颤,勾唇道:“今日休沐,再歇会儿。”
韩逢声音像小猫一样柔和,“好。”
此间静谧,外头却是暗潮涌动。
张风喜的死在严甫昭的朋党一系中成了一颗落在平静湖面的石子,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众人表面不说,心里却都认为是严甫昭派人灭的口,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犯了事会被严甫昭抛弃。
有几个胆子小的提出了辞官,人走出严府不远便不明不白地死了。
如此严酷手段令依附于严甫昭的朋党骤然警醒:是啊,这可是‘死而瞑目’的严甫昭,太平日子过久了,他们几乎都忘了严甫昭乃是不折不扣的酷吏出身。
严甫昭动了真火。
王太后欺人太甚,安插韩逢在刑部,他忍了,韩逢抓了张风喜,他也忍了,暗杀张风喜栽赃在他的头上实在是阴毒到了他无法忍耐的地步。
妇人短视,非要挑衅,就休怪他翻脸不认人。
张风喜一案过去之后,便是王太后的千秋节。
数年来,太后暗中把持朝政,太后的千秋节与皇帝的万岁寿相比要更来得隆重,朝廷官员悉数到场,三品以上的官员可入内席,三品以下的官员在外席,寿宴甚至摆到了宫门之外。
林奇与韩逢从五品,居中。
寿宴上,两人的座位就在一处,寿宴还未开始,所有官员都站着不落席,乌泱泱地站了一片,仰望着前头,等内侍传声。
韩逢站在林奇的前头,一身官服鹤立鸡群,林奇微笑着看着他分明的侧脸,心想韩逢身上的奸臣气质真是无论看多少次他犯傻,猛一下还是能把人煞住的压迫性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