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还挺喜欢做衣裳,一是过程有趣,二是做衣裳的时候会想着是做给谁的,不同的人不同的脾性不同的习惯,衣裳都得做的不同,既是考验裁缝的本事,也是考验看人的本事。
一直到腹中饥饿,林奇看了眼钟表才发觉已到了午餐的时间。
附近就有家还算不错的面馆子,哨子面香得惊人。
林奇换了身外出的藏青长袍,心里很平静地去享用一碗鲜香麻辣的哨子面。
面馆子里人不多,街上救济会的人开着车在撒票子,一张票子换一袋米,不知多少人蜂拥到接上去抢票子,堪称万人空巷。
林奇对救济会掺了许多稻壳的米不感兴趣,对他们票子上的‘耶稣’‘赎罪’更不感冒,专心地吃自己的一碗哨子面,他另外要了碟糖蒜,一辣一甜,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一碗面,林奇走在空荡的街上,闲庭信步地消食,走回裁缝铺倒也差不多了。
地上飘着许多印着口号的纸,林奇低头去看纸上的内容,单是弯腰看,也不捡,有顺着他视线的就多看几眼,歪头歪脑的就不去费那个劲看他,来来回回地倒也将纸上的内容看得七七八八了。
是一封劝降书。
写这封劝降书的人堪称文采风流,字字珠玑,痛陈了反抗的坏处,直言只有让大阳本帝国接管本国才是最文明最符合世事发展的选择,请所有的国民都做好迎接大阳本帝国黄军的准备。
林奇目光掠过层层叠叠的纸张,天上还在飞,湛蓝的天空下飞机飞过,一丛丛的,像一群鸽子呼啦啦地飞了下来。
一双高跟鞋踩在了纸上,林奇抬眼,望见一个曼妙的美人,朱色旗袍,雪白的皮毛,修长的脖颈上挂着金镶玉,面目浓艳,眼珠黑白分明,她开口道:“林师傅?”
“你好。”林奇收敛心神,客气道。
“你好,我是夏其多,想来找你做件衣裳。”
林奇很吃惊。
夏其多的名字他是听过的。
他为许多太太做衣裳,太太们经常会提到‘夏其多’这个名字,后缀也都是狐狸精、贱人等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