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极轻极快地,笑了一声。
道士哈哈大笑高举令牌,“杀了他,杀了他们!”
在他的命令之下,黑甲兵士动了,甲胄碰撞发出坚硬的响声。
周望津闭上眼抽抽鼻子,听着那响声上下牙打颤。
那声音如同上了锈的齿轮,嘎吱嘎吱,忽地把道士的笑卡在了喉咙里。
那些黑甲兵士面向巫璜,垂下头颅弯下膝盖。
……跪了下去。
第27章
周望津哆嗦两下,眯缝着眼偷偷从巫璜后头往外看,一探头正对上黑甲兵士阴气森森的脸,想也不想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道士的内心可能比他更加卧槽了。
“不、不可能!”道士后退两步,举起手上的令牌垂死挣扎。
“动啊!杀了他!快点杀了他!”
他吼得声嘶力竭,但黑甲兵士只无动于衷地垂首跪地,像是一座座铜铸石刻的雕像,哪怕道士气急败坏地扑上去又踢又打也一动不动。反倒是那道士一脚踢上去像是踢到了钢板上,脚趾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面容扭曲,又气又急惊怒交加,只恨不得吐口血当场昏死过去。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神情透出死气沉沉的青灰。
他当年机缘巧合取得的三件宝贝,酆都骨玉助他修为大涨,令牌既可号令万鬼也是调动豆兵的兵符,而那袋豆兵是他的最后底牌,虽说撒豆成兵的高昂代价让他不敢轻易动用。
他已经太习惯于靠着这三件宝贝无往不利的日子了,以至于此时站在这里,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的身子僵住了似的动也动弹不得,瞠目结舌喉咙口一味发出滑稽的“咯咯”声响,甚至怀疑自己陷在了一场荒诞的梦里。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