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换助理了,”祁严面无表情地从连清手里抽出那份报纸,然后颔首道:“就是这里,那么现在我假设你可以出去了?”
连清继续眨眼:“啊?祁导?”
“出去,”祁严言简意赅:“明西需要休息。”
连清立刻马上骨碌出去了,速度快得无比识时务。
祁严将安城的被角压了压,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最后还是站起了身,然后将水杯递到了安城的手里:“我出去看看,你养病就可以了。”
“记者……”安城揉揉眉心。
“我下了死话,没人敢冲进来。”祁严眉梢一挑。
安城终究还是笑了,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踏实。
祁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方才慢慢停住,似乎是在犹豫着自己要说的话,半晌,他方才自暴自弃似的踹了门一脚回过头来,一把拎住安城的领子却也没怎么往上提,只缓缓道:“顾玄若是死了,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直觉。”
他的笑意太过慑人。
本来,祁严的长相就是那种花花公子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没有情绪的时候冷到骨子里头,唇又是极薄,是副天生的凉薄相。
安城被迫对着他的目光半晌,方才挑唇笑了出来,他的笑意褪去了属于钟明西的那种青年朝气,只剩下安城骨子里头的懒怠和冷漠:“我会去开香槟庆祝。”
祁严看了他良久,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话音真伪,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低笑了一声:“等你好了,就给你开香槟。”
直到祁严走出去很久,安城也没有想通祁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
每个人都是老狐狸,深藏不露的演技总让人琢磨不透。
安城昏昏沉沉地一压被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