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玛莉亚故意把绑着安南的绳索改成活结，安南也只是主动在墙上蹭着脑袋，让黑发变得凌乱。

本该脆弱的人类和鼠人间异样地维持着坚固的友谊。

接下来，安南跟着玛莉亚走进旧王都的高墙。

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在失去人类后变得荒凉，旧王都已经彻底被鼠人占领，没有一个活人……

周围鼠人的觊觎盯着安南，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记住路线。

跟着玛莉亚来到幽暗的地牢，安南被关进了一件空牢室。和鼠人卫兵对话的玛莉亚发出阴险、狡诈的鼠人语。安南猜她应该在说：“不要骚扰他，我还有用。”

然后玛莉亚暂时离开，没多久她又回来，塞给安南一张羊皮纸。

“这是地牢的路线图，你找的赛尔斯公主在最底层。这是牢门的钥匙……”玛莉亚为安南降低救人的难度：“我会在午夜召集所有的守卫，你会听见锺声，那是你行动的机会。”

安南感激玛莉亚的帮助，他想起了什么：“你是典狱长，我在这里劫走你看管的犯人……你会有麻烦吗？”

“……我的弟弟是冠军鼠人，它不会让我出事的。”

“替我向弟弟问好。”

玛莉亚离开了，安南藏起钥匙，安静在牢室里静候午夜到来。

深夜时分，安南听见了一道悠远的锺声在地牢回荡。

安南睁开黑夜般幽深的黑眸，用玛莉亚给予的钥匙打开牢门，沿着路线图来到地牢最深处。

这个过程异常顺利，安南没有遇到任何一只鼠人。

“赛尔斯公主？”

安南问向牢室里垂首的黑影。

窸窸窣窣……

黑影抬起了头：“你是谁？”

“我是安南。”

“安南……？”

她忘记了过去的许多事……但还记得苹果派。

“你怎么会在……”

喀嚓——

牢门打开声打断了她，安南来到她面前，在弥漫的恶臭之中看见快要瘦成枯骨的公主。

“我是来救你的。”

“不……让我死在这里吧……”没有希望的赛尔斯公主不想离开。

“蒙特利尔家族还有救。”

安南告诉赛尔斯公主。他的救援得到了蒙特利尔山上的默许。她没有脸面面对蒙特利尔黄金家族，但接着安南又说了二王子的命匣在他手上，阿西莫夫说他还有机会复活。

“公主，你也不想你的弟弟没有姐姐吧……”

安南扶起轻飘飘几乎没有重量的赛尔斯公主。出去的路畅通无阻，没有任何鼠人出现并阻拦。

当他们逃出地牢，夜空出现在头顶，赛尔斯公主怔然望着。安南想的则是玛莉亚一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这时候再找玛莉亚只会辜负她的付出。安南搀扶着赛尔斯公主，躲避着街道上的巡逻鼠人。

巡逻鼠人完全没意识到鼠巢多出了两只小老鼠，怠惰的敷衍着巡逻的职责，甚至城门口的鼠人还在打盹……

安南和赛尔斯脚步轻缓地从它们身前经过，然后加速跑到旧王都外的郊外。

“再见……”

城墙上的玛莉亚望着安南的背影，轻声道别。带在头上的草环被风掀落，背后的黑暗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