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您别伤心了。”西远蹲下身子抱着奶奶和两个小的。
前前也奇怪,尽管西远很少哄她,但是她却很喜欢西远,没事就爱往爹爹身边跑,西远不理她,她就会一个劲在跟前转悠,今天也是因为西远在苹果树跟前,她才拿小刀片砍,父女亲情,这是斩不断的关系。
如今她也是,小姑姑抱着,却眼巴巴地瞅着爹爹哭,西远无奈,连忙把她抱过来,用心的哄了一会儿,还抱着他去后面园子里摘了两个菇娘玩。
小前前不记仇,抱着爹爹的脖子,一边抽噎着,一边笑得很开心,奶奶看着两个人的身影,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西远开始注意培养跟闺女关系,虽然不像对西韦和卫成那么用心,但是,依然努力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的所有耐心和热情,仿佛全用在了两个弟弟身上,轮到别人这里,所剩无几了。
此时前前拿着菇娘,咧着嘴向爹爹笑着,小孩子眼睛尖,瞥见后园果树下忙碌的人,连忙指给爹爹看,西远就抱着她来到果树下。
狗蛋猫着腰正在那仔细观察呢,树下是几株长着掌装叶片的植物,那是野山参。本来以前西远就有人工种植野山参的想法,如果能够成功,西家以后光靠这个就可以丰衣足食,可是,他们这里没有山,野山参是个宝,谁见了都不会分给别人,山参种子也难以寻觅。
这几株山参,还多亏了卫成。
那年卫成救西远,单身独骑上了野马山,他等时间的时候曾经放开红马,让它自己找草吃,估计红马那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把野山参的种子吃到嘴里,山参种子有一层坚硬的外壳,不容易消化,回家后随着马粪一起排泄了出来。
爷爷当时犯懒,收拾马棚的时候,把这几泡马粪随便埋在果树底下,想着给果树当肥料了,正好歪打正着,第二年长出了山参苗。不过,因为卫成的事情,家里人闹心的慌,谁也没留意,后来还是小狗蛋没事去园子里摘果子,打算做些果酱,才发现的。
回去跟大哥一说,西远嘱咐他跟谁都别声张,这东西不是谁都认识,不过把家里的果树用篱笆圈了起来,里面不许人随便进去了。
如今,山参长了一年多,有一颗不晓得怎么打蔫死了,狗蛋懊恼了好久,西远解劝了才好,剩下的照顾得更精细了。
狗蛋今年十三岁,眉目清朗,总是咧着嘴笑,有一手的好医术,还会草药种植,在彦绥已经小有名气,不过,他时不常的还会磨着大哥,跟大哥去滨江府,然后带着李原,扮作穷人家的孩子去药铺当伙计偷师。
曾经有一位老大夫相中了狗蛋,想收他做徒弟,狗蛋吓得第二天就不去那个药堂了,他才不想给别人当徒弟呢,他是大哥教的,一辈子都只是大哥的徒弟,而且,他也不会像二哥那样,说走就走了,惹大哥伤心,他这一辈子,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陪着大哥,不让他再难过。
“大哥,前前。”狗蛋见西远抱前前过来,喊道,两个眼睛弯弯的。
“咋样?长得还好吧?”西远问。
“嗯,已经长出一个小巴掌了。”狗蛋说的是人参叶子,第二年才会长出巴掌样子的复叶,“真希望它们能快点开花结果,我们就可以种一大片了!”狗蛋用胳膊比划一下,重点强调了一下“大”字。大哥现在比去年好多了,都知道关心他的草药情况了,狗蛋很高兴。
“好好干,以后咱家发家致富就靠我们长朔了。”西远看着狗蛋闪亮乌黑的眼睛鼓励道。
“嗯,你等着大哥,我一定会弄好的,到时候弄出个山参种植园。”狗蛋挺了挺还很单薄的小胸脯。
今年是三年一次的乡试,西韦和程南柱子还有秋阳都要参加。秋阳今年扒着尾巴通过了四月份的府试,如今已经是秀才一名。
卫成走后,西远心情不好,秋阳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只是时常陪西远安静的坐着,光阴在这静谧的气氛中渐渐流淌,有人陪伴,使得西远的心境平静下来,鼓起勇气面对现实的磨难。
秋阳考过童生的消息出来后,郑轩找过秋阳一次,没说什么,只是让秋阳陪着他走走,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走在铺满晚霞的小路上,看着秋阳明静温暖的目光,嘴边满含笑意的酒窝,郑轩庆幸自己没有打破这个人心湖的宁静,没有使得这份美好遭受破坏,就这样静静的陪着,远远的守护着他吧。
西韦这两年读书很拼命,本来按照哥哥的意思,他并不汲汲于功名,但是,从二哥走后,哥哥遍寻不到他的踪迹,西韦看着焦急却帮不上忙,心里发狠要好好学,考中进士做官,如果自家有做官的,哥哥何至于求助无门,奔走无果。
所以,西韦以前所未有的热忱投入课业之中,让身边的人都很惊讶。西远为了西韦的乡试,特意到彦绥陪伴着他,跟他一起研习文章诗赋,忙碌起来,胡思乱想的时间倒是少了。
八月,秋闱开始,四个人,秋阳还是老态度,就是见识一下,他不在乎慢慢考。而西韦三个,两个中了举人,一个西韦,一个程南,柱子很懊丧,大家安慰了半天,只好三年后再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