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晏看到那颇为原始的小木屋里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的时候有种不妙的感觉,心想吵吵闹闹的不就破坏了享受清静的最初目的吗?
好在老板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对西晏和纪小筱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并且告诉他们,大家的住所都分散在后面的竹林边,两两之间隔得还是很远的,并不会发生互相打扰的情况。
第一天晚上大家比较疲劳,没有嚷着要开篝火晚会的,吃过晚饭都早早地回去休息了。西晏和纪小筱住在一个木屋里,两张床,一人一张,虽然木头比较硬,但是在闲适放松的心态之下,这点不足完全可以忽略。
第一次体验这种住宿的感觉,纪小筱像个好奇的孩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拉着西晏一直聊到凌晨才睡去。睡相又特别不老实,好几次都滚下了床,西晏只好下床去把他给拽起来再挪回床上,纪小筱模模糊糊之间蹭着西晏的大腿呢喃林恒的名字,跟八爪章鱼似得揪着他不放,搞得西晏尴尬极了。
没办法,前世今生都是天生的同性恋的西晏同志身体上非常健康,也就是说纪小筱蹭他大腿的效果跟一个美女蹭着一位正常男性的效果是差不多的,有反应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嘛。
好不容易把纪小筱摆平,西晏默念了两句佛经,终于慢慢进入梦乡。
困倦的西晏不会注意到,木门缝隙外有一双眼睛在他睡下之后又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你说什么!”梅老爷子听了老汉伯斯的叙述,气得差点拍案而起,好在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傅九渔正躺在他对面的小床上熟睡,乖顺得像只小猫崽子,他连忙收回手,压低了声音说,“你说西晏和那个叫什么小不小还是大不大的男孩子搂搂抱抱?”
“那是位演员,叫纪小筱。”老汉伯斯纠正道。
“哎呀管他是小还是大呢,重点是西晏竟然敢背着我孙子跟别人勾勾搭搭。”
“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老汉伯斯深感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大冬天的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在小木屋外面跟个偷窥狂魔似的盯着两个年纪比他小那么多的孩子也就算了,回来还得跟不讲理的上司讲理,难为了他那么大的吨位却要灵活地应对雇主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任务,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妥妥地晚节不保啊!
“那你说。”梅老爷子一敛眉,浑身气势收放自如,简陋的木床愣是被他坐出了国王宝座的感觉。
老汉伯斯又想擦汗了:“他俩只是好朋友,而且我看西先生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恕属下多嘴,您实在没有必要大老远亲自跑一趟来观察他。再说了,三少爷还没跟家里提过这事呢,您确定西先生就是三少爷认定的爱人了不成?三少爷要是知道,可能会生气的。”
“唔,”梅老爷子摸了摸下巴,说,“阿川才不会怪我呢。而且不是我要来的,是九渔缠着我说要来看未来妈妈的,我只是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老汉伯斯无奈。老爷子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那天大少爷回美国了之后,小主子原本乖乖地在自己房间里玩拼图,明明是你先用棒棒糖诱哄,再用找妈妈拐骗,才把小主子给带出来的,不就是吃准了全家都不会生您和小主子的气吗?一个老祖宗,一个小祖宗,都不好伺候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哪来的未来妈妈。没准这会儿他俩已经分手了呢。”
不得不说,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呸呸呸!你别在这儿乌鸦嘴。我知道阿川的性子,他从没有因为一个人而把那么多的注意力放在华夏的生意上,也从没有那么用心地为除了家人之外的人设计衣服。我可是找蔻梵希的人了解过的,那件衣服阿川特别重视,每道工艺都要亲自确认呢,搞得他们天天加班。”
“所以呢?”
“所以……”梅老爷子“嚯嚯嚯”笑了两声,阴恻恻地说,“要是西晏敢对不起我孙子,我就让人阉了他!”
老汉伯斯竟无言以对。第一次知道原来家族培养那些行动小组是为了这么使用的吗?
得,您最大,爱咋地咋地吧。
第二天一早,西晏是被一阵很轻的敲门声给吵醒的。他穿好衣服往门口走去,顺便看了一眼对面的床,被子翻得乱七八糟,纪小筱大概是出去了。
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青草地。
咦?没人呀。
他把门关上,想回去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