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他的副官,原来是个神仙,往来上下千年,能知未来过去。
要是跟我爸这么说,我都能想象他的反应,肯定是烟锅倒扣,先砸一锅烟灰在桌上,然后伸嘴过去这么一吹,吹我一脸。
他会很淡定地来一句:吹,你继续吹。
所以我对张文笙说,我爸爸向来不信邪。我说了他不相信神仙妖怪的事体,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叫做什么时空定位器。
张文笙的腿受了伤,他很小心不去碰到这些伤口。许是被伤处牵累,抑或听了我的话心里纠结,总之他的脸上,很快露出一点苦涩的表情:如果大帅不晓得这些是不寻常的东西,他根本不需一个个都留着……
他把手上的定位器,放回我的手心里,又道:他就更不需要因为丢了这个,跟你生气翻脸。少帅,你爸爸是很看重你的,他一直都护着你。
我想了想:笙哥,我把这些球都还给他,他能放了你吗?
张文笙摇摇头,道:你已见过凌局长,他都亲自来了,必有后招,我犯的事足够坐个一两百年的牢,今次是跑不了了。其实,若非凌局长他们要守自己定的规矩,不敢在你们面前拿出真手段来,你爸纵有这几万人马也根本不够填的。
想不到那个长相冷冰冰好像什么妖怪一样的“凌叔叔”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听了也很懵,忙问:他怎么找到你的?你都来了很久了。
张文笙道:反穿越执法局一直以来都定位到你爸爸的周围这几年能量失衡,所以派了一个探员——就是你心心念念唱白蛇的白老板——让他来卧底保护你们父子。穿越者为什么要穿到你爸爸身边来呢?无非是想要在历史的关键点发挥作用,改变历史,实现抱负……
我打断他道:那是沈蔚仁,你不一样!
张文笙停下来,抿着嘴巴,看着我。有几秒钟,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已经是下半夜了,外面是很冷的,因为帐门敞开着,不时还有寒风吹进来,扇动马灯有气无力的余火。我看见张副官的眼睛里有东西闪闪发亮,但我弄不清楚是灯火闪烁,还是他眼睛里忽然有了什么东西了。
这个人心思深沉,脑子动得总是比我快好几步,我已经急得已经哭了,我不信他也是快要哭出来了。
我受不了他不说话,于是把他想还给我的定位器又塞回他手里,对他说道:你拿着这个走吧!
去哪儿都行,去哪儿都不要告诉我。我把剩下十二个还给我爸爸,顶多吃他一顿打。我不知道你在哪,他打我也没用。
张文笙突然又张开双手一把把我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