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笙伸手摸了摸那块表,和上面嵌的子弹头。
我没有那么傻,那一定不是我。他喃喃道。
他把金表收起来,连着表链一起,硬塞回我的手心里。
那一定不是我,曹士越,那一定是你记错。他说。
第77章一生悔疚从何起,呆望梅花落南山
二十六、
小祥村晚间真的杀猪宰羊,折了荆条柳枝堆起丛丛篝火,为我们洗尘。
京娘的爹娘原是村庄上的耆老,如今年事已高,当下村里执事的是她的亲阿哥,听村人唤他的名字,乃是叫做“阿文”。现下便由他治酒招待我们。
我已很久没见过拿碗装、拿火煮的食物了。在光轮号上,他们关着我不说,给的都是冷汤。等京娘袅袅婷婷,小红鞋儿踢着裙摆,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煎煮成乳白色的鱼汤时,我几乎落下泪来。
我端着汤碗、含着热泪,与张文笙说道:笙哥你看,这上面还有油花呢!
张文笙没好气道:这清汤煮鱼怕是会淡,你要不要问他们再讨些姜醋蘸着吃?
我点头道:是咯,没有姜醋,酱油也是可以的。
饮罢鱼汤,又有村民端了几大碗蒸熟的腊肉、咸鸡、咸鱼片放在我们面前。赵玄郎与张文笙各同他们道了声叨扰,我跟“曹钰”没有吱声,待得他们客气完毕,赶紧一人抢了一只鸡腿啃起。
赵玄郎看我三两口咬光一只鸡腿,扭头对着张文笙道:他是你的小老弟吧,你看你把他饿得……像是仨月没见过肉了。
张文笙道:他不是我的人。
赵玄郎奇道:什么,原来你居然是他的人?这……
张文笙叹了口气,也不解释,抓了副筷子自顾自夹腊肉吃。
月亮才上树梢,篝火就点起来了。
烤好的肉、炖好的菜布了满桌。少年少女们端上粗酿的米酒,敬客人、敬长辈,又互相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