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虞渊颔首道:最令人不忿就是这种,老师偏心,学术腐败!
我忍无可忍,在他跟前别过头去,悄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位心眼儿长偏而不自知的大教授,也能放下身段,花了很多心思教会我看时空定位器的校正参数。
他们新做的原型机里,这个参数是可调的,然而需要依照公式进行计算。按照他的计划,是我打哪儿出发,就给我送回哪儿去,尽可能要校正精准。倘若不够精准,可能需要我即时进行第二次的时空跳跃——就是“穿越”。
定位器能够接通光轮号的实时通讯,他能给我指导,却不能陪着我去,这种情况下,就得我自己来调数据。
他就是打算教会我干这个。
我说:我不是你们的人,穿越不是犯你们的法了吗?上一次穿,在光轮号上,他们说我犯法,想把我关起来坐牢。
陈虞渊花了很大力气,查了不少资料,也还是弄不清楚我上一次穿越的落点坐标到底在何时何地,只好放弃。他向我保证,会给我做好数据,有真实的id,让我合法地成为实验志愿者,以便使用他们的新型定位器穿越回家。
在他完成这些的过程中,我基本每天都要跟他去办公室上课、学算题。可以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保险起见,他不肯领我去餐厅吃饭,我连吃喝的东西,都需要他一日日拿来给我。我在他的看顾下变相坐牢,已有三四日不曾见到张文笙一面。
我问过我的玄外孙:张文笙的伤好了吗?
一提到他,陈虞渊就唉声叹气:这家伙不等伤好就回自己房间去了,他暂时没权限过来,我也有几天没跟他见着,真让人不放心。希望他不要生我的气就好了,他遇到这些事,我比他更难过,他是不会明白的……
我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他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你就跟他拜的一尊佛似的。你快别往自己头上贴膏药了可好吗,我这做长辈的都听不下去?
我在这陈老师的办公室用功的当儿,也见过此人其他的弟子。比如短期实习的茱莉亚,每天都会专门来几次。甚至一起床就来,给办公室的给咖啡壶里换上新鲜的咖啡。
起初我以为她是求知若渴。陈虞渊对她很客气,但是从不似亲近张文笙那样亲近。终于有一天,她连午间的盒饭都特地送过来,我看到她的脸就很焦躁,委实憋不住了,遂对陈大教授建议道:能教她不要总是来骚扰我们吗?
陈虞渊道:她对你我没有兴趣,她是想我引荐她给老凌。她想留在光轮号工作。
我一个激灵,依稀想起上一回我穿越醒来,那个负责审问我的茱莉亚。她还打了我一耳光呢。
那个耳光可不轻,都把我人给打飞了。我摸了摸自个儿的脸,对陈虞渊道:她是不是力气很大?
陈虞渊笑道:他们从特种部队考上来的哪个力气不大?虽然人家小姑娘醉翁之意不在我,但是嘛,她终究存了个心要利用我。我们蹭她几天盒饭咖啡的服务,也不算太过分吧。毕竟老凌最近不会来,我在忙着教你,他呢,在忙着训练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