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的哪一个他。
他杀了我爸爸,我当然恨极了他。现在身体能动,我啥都没多想,蹦起来就朝他扑了过去。
干什么啊?——当然是抽他啦!
按寻常我不一定打得过他沈秘书,可老子现在满腹的血气,一腔的仇恨。我爹娘的血衣还在身上,我是负着死志的一个穿越人儿。
我“嗷”地一声扑向沈蔚仁,不说二话,一下就把他摁倒了,骑在他肚子上双手并用地暴捶他的头。
沈蔚仁本不知什么情况,没有及时还手。等我捶了他好几下,这人才开始喊救命。
不光是喊救命,他看见我的样子,就似见着了一个活鬼。我听见他满嘴胡言,喊着啥“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才不管他可能不可能,我就是抡拳头甩巴掌抽他。
可能因为他这几声救命喊得太大声了,外面噼里啪啦一阵的响,有人领兵举着枪冲进来,嘴里暴喝道:干什么!
我抖了一下,双手保持着掐住沈蔚仁脖子的姿势,抬头看向来人。
领兵的人也抖了一下,瞪着我道:少、少帅!您这是……
我终于看清了他。这举着枪冲进来的人,是我未想过还能再见的人。
那居然是七营长!
我不知道这是何时,也不晓得这是何地。但是七营长在这里,就足够让我惊喜。我爬起来,从沈蔚仁的身上踩了过去,蹒跚着冲到七营长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抱他的肩。
七营长枪已上膛,他怕走火崩到我,慌忙往旁边闪开一步:少帅!您别介!这是要做啥?
我没扑到他,捞了个空,但不生气。无论他何时要死,这会儿我重又看得到活着的他就足够开心了。我叫嚷道:老七!我真想你!
七营长微微怔愣,他上下打量着我:少帅,您怎么换了衣裳,还一身都是血迹?沈秘书怎么您了吗?要不要我们把他拖出去崩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沈蔚仁,才发现他脸都肿了,双眼乌青,都是被我捶的。他正躺在地上低声呻吟,嘴里一口口喷着血沫。
现在崩不崩他,他暂时都站不起来了。我微微放下心来,抬眼环顾四周。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我心里突地一跳,依稀想起来这是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