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连这种办法我都着实地考虑了。
飞船倾斜得更加厉害了,我怀疑它会在云端直接翻转。我们都会像垃圾废水似的,被倒向天空,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掉。我不能再犹豫了……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在我的身后,猛然间环绕住我的心口。
我听见一声——不成声的喘息。
它的余音在我的耳朵眼里打了个转儿,刹那间,我想到了一个名字。
我的身体挂在危险的栏杆上——猛地一震。我迅速地向脑后扭头。
果然我就看到了张文笙。
他的一条手臂收束,紧紧箍住我的胸腹,另一条挪移,将手覆在我捏着定位器的手上。
我向后倚靠,那里就是张文笙的身体,我用头顶都能蹭到他的下巴了。
他的手覆着我的,轻轻按了按,算作示意。
我说我要跳了,接着就感觉到他的下巴轻点,表示同意。
我明白了,他将会陪我一起,一起做这件事。
跟陈老师不一样,我用不着,一个人去死。
三十七、
这个事情不知道要怎么讲,反正我一直觉得自己躺的这张床有问题。
很严重的问题。
这张床啊,在我腰脊下面,好像凸出一块硬物,总整不平。
我,曹士越,奉新人曹钰的鹅子——躺在这么一张让我腰疼的床上,已不知过了多久。
这种疼痛最初只有一点点,渐渐就从那脊椎上的一个点,四散到我全身。我终于疼到发起抖来,并且开始叫唤。
真要命,我的叫声听着都不像是自己。我叫唤着,想要动弹,想起身,就是办不到。身体还像发了几天的高烧一般,软塌塌似烂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