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头说完过去的事，苏胜沉默了，他不知道贼老头说的是真是假，他也不想猜，文笑言听完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贼老头，又看了看苏胜，苏胜的表情里尽是茫然，眼神中摇摆不定，跃然脸上。

“苏胜，我已经说完了，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的事，信不信由你了。”

“假的。”

苏胜攥紧拳头。

“都是假的，你骗我，我才不是什么魔种。”

贼老头知道，一时半会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确实不容易，于是便搂过苏胜，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搂过自己的儿子。

“你别碰我。”

苏胜一把甩开贼老头的手臂，从文笑言的地下室跑出去。

“苏胜！”

文笑言没能叫住苏胜，贼老头也没有去追。

“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对你也是，对他也是，都不公平。”

贼老头面如死灰，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文笑言这时搀扶起来贼老头，贼老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么多年，自己女儿终于和自己和解了。

“别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就算完事了，我还没找你算账。”

贼老头苦笑，看来自己女儿还不打算原谅自己。也不知道在余生中，有没有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苏胜漫无目的的跑了很久，天也开始下午，苏胜整个人都在瓢泼大雨中浸泡，他感受到了迷失，也许是因为下大雨，整个路面都看不清了，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却不是人，苏胜难以接受，那自己，过去经历的，都算什么？

苏生想破了头，得不到答案，雨中的声音变得更大了，慢慢掩盖住了苏胜的身影。

……

“恐怕从今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苏胜了。”

贼老头扶了扶床头的照片，那时候还是苏胜刚来到自己家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对自己说的话全都信以为真，可是那样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

贼老头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和苏胜把所有的事说出来，苏胜被他养育了这么久，贼老头早就把苏胜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文笑言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贼老头，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世界第一杀手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想念自己养子的老头子而已。

“贼老头，你这都是自作自受。”

文笑言拿起提包，起身要走，贼老头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大女儿，这次文笑言也没有挣脱。就算心再狠，文笑言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了。

“我已经失去了苏胜。文笑语也不怎么回来了，我不想也彻底的失去你。”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做杀手这一行，就要做好遭报应的准备，贼老头心里也清楚，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能记住的不到十个，可谓冷血无情，老天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他这样的人，贼老头已经垂垂老矣，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女有自己的幸福生活，什么天伦之乐，对于贼老头来说，已经是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