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太行道 不若的马甲 2889 字 1天前

骷髅数量太多,他跟冯天势单力薄,实在应接不暇,更何况冯天这种脑子跟行动力只能单一配备运转的物种,目前只能去兼顾他的脑子了。

李怀信可以单打独斗,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但面对成百上千的附骨灵,他不得不再次启用剑阵……

冯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祭出无数剑影,没有像方才那样胡来一气,而是放了个大招,正中数十具骷髅的眉心,一击必中,放倒大片。

冯天:“……”

你有这实力,早干嘛去了!

大招嘛,身体吃不消,用几次就肾虚了,所以李怀信对正在发怔的冯天催促:“我抗不了多久!”

冯天返过神,连忙道:“哦哦哦,去沟渠边。”

然而现在身处松林,还有镜像阵扰乱视听,连星月都被乱云遮挡,处于当下,难辨方位,根本不知道沟渠处于哪边。

冯天急出一脑门子汗,他抬起手,握住了剑穗,上面系着五枚铜钱,历经万人手之实,汇集百家之阳气,可抵御邪祟鬼魂,红绳从中间的方孔穿进去,编成一串,是当年入太行时,师父亲手交于他的。奈何他总也不开窍,卦象从未应验过,眼下危机关头,他掷出五帝钱,想辩个方位,反正从小到大没一回准过,也不指望这次就会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干脆反着卦象来推演,总该不会错。

所以当卦象往东,他便指着西方对李怀信喊:“这边。”

毫不知情的李怀信,以为冯天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根有据做出的指引,杀出一条荆棘小路,领着冯天往西奔,仿佛前方就是一条海阔天空的出路。不知跑了多久,他折腾了半宿,没有片刻的休整,几乎快要体力不支。

李怀信猛地刹住步子,盯着眼前的场景,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冯天没料到他突然停下,差点撞在其背上,险险勾住了一棵松柏,才没能撞上去。

眼前打斗的痕迹,和被剑阵一击必中的骷髅,彰显着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面面相觑时,冯天一脸无辜,强行解释:“我刚刚占了一卦……”

李怀信立即就炸了:“滚蛋,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儿数吗!还真是不放弃自己啊,有那闲工夫算卦不如多杀几只附骨灵,让你破阵你跟玩儿似的……”

冯天抢白,很有自知之明说:“我是根据卦象反着来的,这不是找不着方向吗,无星无月的。”

李怀信要给对方蠢哭了:“你没有风感的吗?除了咱俩是阵法以后闯入的,还有这风,自打进来,就吹着西南风。”

冯天一个激灵,两眼发光:“对哦。”

上空再度响起隆隆雷声,这次却不再只是预警,躲在云层中唬人。

电光骤亮,穿透过针尖大的松叶,照得二人脸色惨白。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约而同跃上树梢,就见闪电从云间蜿蜒而下,直直劈在松林一处,现在看来,闯入镜像界的外侵者不禁只有他俩和风,还有一道天雷闪电。所劈之处一片焦土,便是镜像界中那块真实的领域。

原本对九天玄雷无比惧怕的冯天此时觉出几分亲切来,他说:“老天爷简直帮了大忙了。”

李怀信心塞的想:他怎么会带这种破个阵还得靠天的窝囊废出来?

二人纵身一跃,裹着劲风,朝闪电所劈之处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洁身自好还肾虚,李怀信可能不太行。

第10章

焦土之下一道深深的裂痕,五棵青松倒在裂纹处,齐刷刷被闪电劈开,点燃了针叶灌木,顿时火光漫天,烧着了那些从地里爬出来的“白骨精”。

盯着滚滚浓烟,李怀信心下一凛,转头去看冯天,后者已经脸色煞白,猛地拽住了他,落地撤退,他低喊了句:“不好。”

大火烧尽白骨,附骨灵则藏在浓烟里,四处窜散,仿佛毒液融入水中,防不胜防,一触既亡。

李怀信两眼抓瞎,简直要炸,怼冯天:“老天爷帮了大忙了?嗯?”

眼下情形别说帮忙了,简直是要赶尽杀绝。

“卧槽。”冯天五雷轰顶道:“我可能会错了意,跑啊。”

身后浓烟犹如毒瘴一样弥漫开来,浓烟浩渺,紧随着二人的脚步往外铺张,冯天一回头,眼见就要被黑烟吞噬,两条腿迈出了风火轮的架势。

这种节骨眼儿上,他突然想起来乱葬岗之前算的那一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凶,我这次是不是算准了。”

李怀信很想抡他一巴掌:“你算没算准都是大凶,没有吉卦。”

只要让冯天算命,保准人人都是短命相,五年前的一天晚上,他还胆大包天的算过掌教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然后掌教安然无恙的见了五年明天的太阳,还在继续见。

此道上,冯天一直在打击中成长,早就钉了套护心的铠甲,面对任何人的嗤之以鼻,他是无坚不摧的,没有受辱受嘲的意识,习以为常地麻木了。冯天自己心里也有数,十六岁前也犟过,自暴自弃的时候拿着五帝钱去买阳春面,但朝代更迭,时下用的是大端王朝的货币,五帝钱花不出去,又乖乖地揣回了太行。在他算到大师兄秦暮要在深冬暴毙而亡时,大师兄突破了两重修为出关了,又一次失算的冯天心情沉到了谷底,李怀信终于站出来说了句人话:“你很想那个假正经死吗?你能比我还烦他?我都没想他去死呢,你这算不准也是好事,不然整个太行山都成坟场了!积点德吧,以后别算了,跟我修剑去。”

然后冯天就被李怀信拐带跑了,从此跟三师叔结下了抢夺徒弟的梁子,在太行山闹得鸡飞狗跳。

冯天还在神游天外,突然被人一把拽住,他一时没刹住脚,强行弹了回去,撞在了李怀信肩上:“干什……”话未问完他就愣住了,四下一片寂静,密集的松林换成了旷地,稀松几根光秃秃的树枝,仍旧是鬼气森森的黑。他猛地回头,没有一丝丝烟雾散过来,却仍能看见远处那片松树林,冯天有些茫然:“我们出来了?”

见李怀信点头,他又问:“怎么出来的?”

“跑出来的。”

冯天闻言一噎:“废的什么话!”

李怀信神情几分复杂:“那些东西出不来么?”

冯天观察须臾:“好像是,烟雾也散不出来。”

李怀信蹙眉:“所以设下阵法的那个人不仅是防止我们这样的人进去,更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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