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问:“他已经到了吗?”
狱寺隼人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迪诺,了然地回答:“是的。”
晚上,云雀恭弥一如既往以拒绝群聚为由在自己的房间吃晚饭,迪诺去陪他了。沢田纲吉带着剩下的五个守护者和六位阿尔克巴雷诺——算上了拉尔米尔奇,但威尔帝没来——还有瓦利亚的三个人一起吃饭。餐桌上难得有这么多人,还挺热闹的。
沢田纲吉看着嗓音超群的斯库瓦罗和打打闹闹没一刻消停的贝尔和弗兰,十分羡慕自己有先见之明的云守。
此时,被羡慕的云雀恭弥房中。
云雀恭弥如果知道沢田纲吉在羡慕他,一定会进行反驳,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环境很安静,相反,面前这个人总是聒噪让人忍不住想打人,但又总能找到理由让他不动手。
迪诺不是第一次到云雀恭弥的房间来,每一次都由衷地赞美这间房间的设计。装修的时候云雀恭弥固执地选择了日式风格,多亏了彭格列找到的那位厉害的设计师,房间跟城堡不仅没有割裂感,反而把两种风格融合得相当巧妙。不过,云雀恭弥不常到意大利来,每次又只住短短一两天,让人忍不住感慨明珠暗投。
迪诺拉开云雀恭弥对面的椅子坐下,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绿茶。
迪诺问:“怎么样,恭弥,事情还顺利吗?”
“恩。”云雀恭弥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已经按小婴儿说的跟中原打好招呼了。”
迪诺看着云雀恭弥浅浅皱起的眉,关心地问:“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
云雀恭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问:“迪诺,自杀的人也会因为白兰复活吗?”
迪诺沉吟片刻,认真地回答:“如果他是因为白兰自杀的话,可能会吧。毕竟蝴蝶效应是种很微妙的东西,因为白兰而死的说法也很模糊。”他问,“恭弥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人吗?”
云雀恭弥摇了摇头,“我能处理。”
既然云雀恭弥这么说了,迪诺也不再追问。他站起身,走到放着令人食指大动的佳肴却没能吸引两个人半点注意的餐车旁,把餐盘拿出来一一摆到桌上,“吃饭吧,恭弥,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所有人就都早早起床,沉得住气的在自己房间里消磨时光,沉不住气的直接餐厅会合。第一个人到餐厅的时候,专门为高层做饭的厨房还没开火,结果就是早饭时间比往常足足提前了一个小时。
沢田纲吉醒来的时候reborn就感觉到了,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天花板,身上还是那件波点睡衣,打招呼道:“这么早啊,阿纲。”
“实在是睡不着了。”沢田纲吉掀开被子,穿着睡衣下床洗漱。
reborn也起身换衣服,语气淡然,“不用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沢田纲吉虚掩着卫生间的门,站在洗手池前,吐出一口漱口水,抱怨道,“reborn你不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好不好?!”
“你紧张也没有用啊。”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小缝,reborn穿着日常的黑西装走了进来,跳上洗漱台,“不要把心里想的事都摆在脸上。”
沢田纲吉拿起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是,是,等那个人来了,我一定不让他看出我在想什么。”说完后,他把卫生间留给reborn,自己回卧室换衣服。
睡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塞回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白色的衬衫妥帖地包裹住肌肉线条明显的上半身,黑色的西装裤把双腿衬得笔直修长,沢田纲吉打开抽屉,随意抽出一条领带系在脖子上,反正都是黑色的——虽然上面的花纹各不相同但主色都是黑色,沢田纲吉认为没什么可挑选的,在他看来都差不多。他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天赋,他和山本、大哥就永远不能像reborn和狱寺那样分清每一条领带或者衬衫的细微差别。
而reborn在教导了他两个月后不得不承认比起让彭格列十世自己搭配衣物,还是请一位专门的形象顾问更方便。
系好领带后,沢田纲吉打开另一个抽屉,拿出跟领带编号相同的袖扣别在袖口,穿上黑色的西装外套。目睹了最后两个步骤的reborn嫌弃地撇撇嘴,“你在这方面真是没有一点进步。”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总不能让聘来的形象顾问拿着高薪吃闲饭吧。”沢田纲吉最后对着穿衣镜审视了一下自己,对reborn说,“走吧,reborn。”
看在沢田纲吉最后一个举动的份儿,reborn勉强给他打上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