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都不是一个传送阵能到的,还得倒车,终阵与起阵还不在一块儿,都是传送到一处地方,便要过一路戒备森严的长廊暗室,才到得另一个传送阵,才能再往下一站去。
“便是有人能从那头逃出来,也过不了这一截截的黄泉路啊……”齐恬心叹,甚至都有点想用上老爷子给的匿踪符,看看能不能躲过这里的各样法宝法阵了。
又说司徒佳在知道齐恬被扣押之后就没有再去过生灵坊,连着去寻了几次万霞,只是万霞这次伤势似乎挺重,一直不能见人,只好托乐蕴转达求助之意,却没得回音。
甚至还去了一趟桐江苑,奈何桐江和韦蔷都不在坊里,尤其她们两个如今也没什么“手下”,想打听下二位何时归来都没地方打听去。
她本不想往洛丰那里使劲,毕竟求洛丰就相当于是逼她去求寒剑。司徒佳知道洛丰如今在剑阁的面子,不过是因为她的灵彩儿能助寒剑修行,说白了她于寒剑来说就同个丹丸、法阵、灵器差不多。让她去求人,司徒佳于心不忍。
可转眼齐恬都被押进森罗殿几日了,又听说里头已经有人被定罪流放,司徒佳实在顾不得了,便开始给洛丰发传讯符。
这传讯符也是有高低的,如今洛丰人在城主堡,司徒佳手里的传讯符却传不到那地方去。去剑阁找人递话,也没有人愿意接这个事儿,万般无奈,司徒佳索性只身前去闯了一回城主堡。
好歹见着了洛丰,洛丰听她说了齐恬的事儿,惊得六神无主,还是司徒佳告诉她该如何行事。
一番话说完,司徒佳略有歉意看着她道:“这事儿难就难在如何让寒剑前辈知晓……长明永辉屑失窃是大事不错,可如今这大事已经成了乌云了,往下一遮什么事儿都算它头上,真是黑白是非只由着他们信口说,这哪里还是查案,实在是犯案来了!”
洛丰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明明根本没搜出什么东西来,凭什么定了齐恬的罪,我这就找前辈去!”
司徒佳动了动嘴,到底没有说出来,洛丰道一句:“你等我回音,一有什么消息我立马告诉你!”
说着就要走,司徒佳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子,看看周围都是人,只好道一句:“你也要小心些。”
洛丰点点头:“你放心。”
这就匆匆去了。
过得半日,司徒佳在坊里还等着洛丰的消息,却见洛丰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便忙迎上去道:“怎么了?”
洛丰说话间已经滴下泪来:“都是我害的她!”
说着交给司徒佳一枚石简,司徒佳接过来一探知道是这回被定罪流放的人的罪状证据,看到齐恬那里,便是一怔。里头说到的什么小生灵丹、秘符等事,都是她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儿,再看消息的来源,却都在洛丰这里。
洛丰道:“那时候你们就同我说过,那仙缘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只一心觉得好玩,哪里想到会有这些事儿。”
司徒佳道:“他们都是如何哄你说出这些事儿的?”
洛丰摇头:“我从来没同谁说起过这些,想是在境里怎么带出来的。”
司徒佳想起当初齐恬说的“那是在挖我们脑袋里的事儿”,没想到还真让她说着了,更没想到她虽然看破了这一点,奈何还栽在了这上头。
再看下头许多细事,甚至连齐恬什么时候去找的韦蔷,什么时候去过灵植园见人等她们都不知道的事儿都一一明列着,至于把这些事儿串起来的罪行认定,那就是另一套绝妙好辞了。
直到看完,也没有见到齐恬捡拾东西和妖珠的事儿,司徒佳才安下心来。光只如今这些事儿来看,要说齐恬有罪实在勉强,最多再问她个小生灵丹的来处,秘符这个不过算儿戏,更做不得数。
便又问洛丰:“寒剑前辈可怎么说的?”
洛丰道:“已经让人去寻她回来了……都是我,叫她白受了这番苦。”
司徒佳倒愣在那里了,这事儿虽有许多可商榷处,倒也没料到能如此轻易了结。
向来胆小气弱的洛丰却在边上恨恨:“百里这个混账,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司徒佳深吸了口气,——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兔子急了也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