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昆刚出公主寝殿,就见长乐公主带着仁一、仁二匆匆过来,见了倪昆讶然问道:
“你怎还在寝殿?”
倪昆纳闷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我在你寝室等了个把时辰,没等到你,倒把天子给等来了。”
公主一脸无语,眼神古怪地瞧了他好一阵:
“我方才给你打手势,是暗示我将去你住处找你修炼。之前与天子一起沐浴过后,我便去找你了,结果扑了个空,榻上等着的竟是苏荔……话说你跑去我寝室作甚?”
“……”倪昆也是无语,“你做修炼手势,我以为你是在暗示我今晚继续修行,让我去你寝室等你……”
他和公主修行至今,修炼场地基本不是在公主浴池,就是在公主床榻,那公主暗示他今晚继续修行,按照倪昆的理解,岂不就是要他照例去公主榻上等着吗?
没想到竟闹出了这般乌龙……
公主也是啼笑皆非:
“你这家伙,怎闹出这样的误会?你没把天子怎样吧?”
“我若拿她怎样了,能这般安安静静走出来吗?她身边可是有两大秘卫的。”
倪昆冷笑一声:
“倒是你那侄女,脾气大得很,叫嚣要我杀我的头。你们不愧是嫡亲的姑侄,威胁人的话都一模一样。”
“她小孩脾气,也就是嘴上叫得凶。你大人大量,莫与她一般计较。”
公主上前,秀手轻抚倪昆胸口,为他顺气。
“我自不会与她计较。”
倪昆握住她的窍手,也不管仁一、仁二在侧,又一把揽住公主窍腰,将她带到自己怀中,笑道:“那今晚的修行怎办?”
“去找你家圣女修行吧!”公主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家圣女打扮得漂漂亮亮,已经在你榻上摆好姿势,就等你宠幸了。”
“我跟苏荔青梅竹马,拿她当妹子来着。”倪昆随口说着,揽着她窍腰的大手微微加力,将她搂得更紧,笑道:“再说苏荔她还小,哪及公主姐姐你饱满多汁、甘甜可口?”
长乐公主似笑非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
“算你有良心……”
公主殿下与他胸腹紧触,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眼神不觉变得妩媚起来。她伸出舌尖,轻舔红唇,目光灼灼地瞧着倪昆:
“天子占了我的寝室,咱们便去偏殿修炼。不过最多只能修炼一个时辰,不然天子怕是会来找我。她今晚还想跟我说说话呢。”
“才一个时辰?”倪昆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公主怕他对天子不满,柔声道:
“天子也就住这一晚。她虽尚未亲政,但也不可能长期离宫,明天定会回宫。且忍她一忍,等她走了,我再好生补偿你,可好?”
“也罢,瞧你的面子,便忍她一晚了。”说完,当着两位秘卫和众侍女的面,一把将公主打横抱起,往偏殿行去:“时间有限,咱们得抓紧修炼了!”
一个时辰后。
长乐公主春风满面地回到寝室,见自家皇帝侄女正抱着枕头,盘坐床头生着闷气,笑着上前说道:
“哟,谁惹我们家陛下生气啦?”
“姑姑!”少女天子嘟着小嘴叫屈:
“那个倪昆好生无礼,居然大刺刺在你榻上坐着。他不知道我今晚要睡这里的吗?不仅如此,他还训了我一顿,说我堂堂天子,不知礼仪,擅闯别人寝室……可这是你的寝室啊姑姑!那家伙实在太嚣张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放火烧死他!”
以你现在的神凰焰力,若不是身在栖凰楼中,还真未必烧得死他。
长乐公主心里嘀咕一句,挨着天子坐下,拉起她柔软的小手,劝道:
“好啦天子,倪昆他是莽荒野人,不识礼数,你可是大周天子,何必与他一般计较?”
少女天子很不服气地鼓着脸颊:
“可他凭什么跑到你寝室来?还敢教训我?”
公主笑道:
“他是我男人,我的寝室,他当然能进来。南疆莽荒那边没有天子皇帝,只有土司酋长,论大小还得向他这个天命教主磕头。他从小学的礼数,跟咱们大周不一样,他觉着他是你的未来姑丈,是你长辈,拿你当自家子侄一般亲近,这才与你不拘俗礼……”
少女天子皱着小脸说道:
“姑姑啊,我瞧你也是鬼迷了心窍,当年父皇召集天下俊杰给你选婿,你一个都瞧不上,怎偏偏喜欢上他那个蛮荒野人?”
因为他强啊!
放眼天下,他若称体魄第二,就没人能称第一啦!
公主心里嘀咕着,想起方才与倪昆修炼的情形,身子不禁隐隐发热,双腿也情不自禁地紧紧并在一起。
天子见她走神,抓住她胳膊摇晃道:
“姑姑,我在与你说话呢,你怎么走神啦?”
公主回过神来,收起旖旎心思,轻抚天子秀发,柔声道:
“好啦,你别老是数落倪昆,他可是你未来的姑丈呢。再说了,他文武双全,人也潇洒,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反正呀,你父皇当年为我召集的天下俊杰当中,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姑娘你未免也太夸大其辞了……”天子不爽地扁着小嘴,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咦,姑姑,你的肌肤,怎么比从前更加水嫩光滑啦?摸着好舒服……”
公主泰然自若:
“当然是因为我常泡温泉……”
少女天子又道:
“姑姑,你身上好像有种气味……有点奇怪,不过好像还挺好闻……”
说完还凑到公主怀里来嗅。
公主粉颊微红,抬手按住她额头,将她轻轻推开:
“别嗅来嗅去,你现在是天子啦,不再是以前那个想怎么胡闹,就能怎么胡闹的小公主了……得有天子的体统。”
“可我在姑姑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小公主嘛。”天子嘿嘿笑着:“再说,身为天子,本来就可以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呀!”
“你说的那是昏君……”
“当昏君不是挺好吗?父皇倒是被满群文武、世家勳贵盛赞明君、仁君,可他却……”
见皇帝侄女情绪一下变得低落起来,公主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天子连忙枕上她那有着山川之险的胸口,亲昵地蹭了蹭,又长长地吸了口气,小猫般眯着双眼,一脸满足地呢喃:
“姑姑怀里真舒服呢……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躺在母后怀里一样……”
听她这一说,长乐公主顿时微微皱眉,问道:
“说起来,你和你母后究竟怎么回事?你应当知道,你父皇衰朽之事,与你母后并无关系……”
“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少女天子伏在公主怀里,喃喃道:“就是在七岁那年,父皇变得越来越老之后,就突然觉得,母后不再像从前那般可亲了……虽然她待我并没有变化,性子也像从前一样温柔,可我心里……不知怎地,总对她有些抗拒,不愿与她独处。”
长乐公主劝道:
“你这样可不好,她毕竟是你母后。”
天子无奈道:
“我知道啊,但我也没有办法,这七年来,总是对她亲近不起来。好了不说母后了,姑姑,你的神凰焰力,怎么感觉比之前强了许多?我的焰力好像被你压制了……”
公主面不改色,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尚未成年,神凰血脉虽已觉醒,但并未成长到最佳。再过两年,应该就能跟姑姑差不多啦。”
“是这样么?”
“当然。”
“好吧……姑姑,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
“我要你抱着我。”
“都是大姑娘了……”
“还不是。我才十四,大周律,女子可是十六成年,我还差了两年呢。”
“唉……好吧,姑姑抱着你睡便是。”
……
从公主寝殿出来,倪昆也是一路哼着小曲,容光焕发地回到住处。
走进自己卧室,就见苏荔果然如长乐公主所说,正一手支颐、双腿交叠地侧卧在自己榻上候着。
她身上只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紫色纱裙,亵衣也是轻薄得很,这身打扮,不仅将她一对修长雪白的美腿尽展倪昆眼前,便连胸襟器量都若隐若现。
平心而论,苏荔虽胸襟略显平平无奇,可整体身材当真相当优秀,小窍腰,大长腿,臀线亦与腰肢对比鲜明,丰润饱满,宛似蜜桃。
但苏荔是倪昆正式清醒过来后,第一个与他说话的熟人。
两人结伴以来,无论遇到什么,都是共同面对:荒庙遇鬼、惊怖血祭、河寇夜袭、六百里驰援石佛寺、神墓奇遇……这一切,苏荔都从未缺席,始终在他身边。
同行至今,倪昆真的很珍惜这份情谊,一直拿她当妹子来着。
若真与她发生点什么……
青梅竹马那份纯真的情谊,便将不复存在,便会转化成赤裸裸的成年男女的关系,相处的方式,也将发生巨大变化,这着实让倪昆心中有些矛盾。
从头到脚将苏荔打量一番,直将小荔子打量得俏脸生晕,明眸生波,但还是鼓足勇气,唇角含笑与倪昆对视。
然而出乎苏荔预料的是,她都把自己洗白白又妆点成这样摆到教主榻上了,可教主见面之后,居然没有直接一个虎扑鱼跃,来一个泰山压顶,而是打量她一阵之后,就搬了张椅子,坐到床榻对面,跷起了二郎腿,还端了杯茶……
这是要干什么?
就坐在这里干看着吗?
苏荔满头雾水地瞧着倪昆,见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实在忍不住心中疑惑:
“教主,你在做什么呀?”
“我喝茶呀。”倪昆笑道:“顺便拿美人佐茶。”
果然,教主是承认我是美人的。
苏荔心中振奋,小脸微红,稍微有点扭捏地说道:
“那喝完茶,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倪昆好笑道:
“你希望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