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过程中脚一崴,差点儿掉进池子中,稳住身形后,如醉酒之人一般,“轻飘飘”的消失在傅潇湘的视线中。
“欺负”了钟应一把的傅潇湘,扶着漆柱痛快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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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试炼结束,整个演武台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鼓掌,没有说笑声,唯有风声呼啸。
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
来自重明国的赤丹太子自七院试炼开始,一向来赢得很漂亮,但是如果不是很赶时间的话,君不意还是很给人面子的。
比如面对南明杜若时,两人便有来有往比了好一会儿,方才分出胜负。
可是这一次,君不意却是彻底的“碾压”。
不止燕绥被压制的连连出错,炼废一大堆珍贵材料,君不意还炼制出了超出任务三四等的灵器。
“承让。”君不意起身,鸦色长发落在脸侧,更衬的眉眼如画,他用清如珠玉清泉的声音,从容说道,“还请燕师弟说到做到,遵守承诺。”
话音落下,君不意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花间小道时,试炼之地才热闹起来。
燕绥被打击的厉害,如一缕幽魂一般下台。
有人喊他名字,他直接当成了耳边风,毫无反应。
好友袁昱拉住他的手臂,摁住了他肩膀,燕绥才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青青紫紫,怀疑人生的脸。
袁昱看着燕绥眼中的迷茫,抬手就赏了他几巴掌,紧张的询问“清醒了吗?”
燕绥目光逐渐聚焦,哇的一下哭出声,一个大男人哭的可怜巴巴,难看极了,断断续续开口“我刚刚差点儿以为,差点以为我不会炼器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什么错什么!连最基本的提纯都一直出错!”
袁昱听他啰啰嗦嗦抱怨了一堆,不由扶额。
燕绥赢了这么多场试炼,自然不惧在众人面前炼器,他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压制!
唯有对手比燕绥强了几个境界,才能造成这种玄之又玄的情况。
而这种情况,甚至不能算君不意作弊,他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人!
“恩人,好可怕……”燕绥抽抽搭搭的说。
袁昱真心实意的建议“你以后别靠近他们两个了,或者以平常心面对,把他们当恩人,当师兄,当朋友什么都好,别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为什么?”
“我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情况,他们原来是一对儿,你说说你,莫名其妙针对钟道友,让钟道友恼了你,又莫名其妙的看上了钟道友,让你恩人出手警告你。”袁昱无语,“你这段时间,就没干好事~”
燕绥傻了,神色从“怀疑人生”变成了“人生崩溃”,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天色渐渐暗淡,屋檐下、古树上的灯笼一一点亮,整个书院灯火煌煌,如一条璀璨的星河带。
丙字叁号院的灯笼并没有点亮,唯有清冷的月色洒下一层薄纱。
钟应盘膝坐在湖畔草丛中,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拔着嫩草,另一只手支着下颌。
经过傅潇湘那番话后,钟应破天荒的没有陪君不意参加试炼,而且一个人窝在湖畔,没脸见人。
傅潇湘的话语不断在他脑海中浮起,搅的他心烦意乱。
他告诉自己,他喜欢姑娘。
——心底的声音骂了一声,那你干嘛拒绝傅潇湘?
他不喜欢男人,他对胖墩白漓他们都没感觉。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君不意!
君不意生的好看,那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尽管看了近五年,他依旧看不腻。
君不意性子好,那是他今生才知道的事,会耐心的询问他的意见,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讲解典籍。
君不意还有自己的脾气,生气就喊他“小混蛋”,愉悦就喊他“应应”,钟应怎么纠正都没有用,毕竟一开始是他先喊的“小妖精”!
君不意还会在脆弱时,故作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强忍着。
君不意有时候还像个孩子。
君不意身段生的好,唇温润又软,味道好极了……
……
钟应越想越多,干脆将脑袋埋进了膝盖上。
傅潇湘说你心悦于他……
钟应觉得,傅潇湘大概说的是真的。
啊——
烦!
他怎么偏偏喜欢君不意?
心底酥酥麻麻的,一个念头如嫩芽一般,破土而出。
他想那么,君不意喜欢不喜欢我?
衣摆拂过草地,清浅的脚步声传来,暖黄灯火透过灯罩,将纤长草叶上的水珠子照的晶莹剔透。
钟应抬头,看到了提着一盏明灯的君不意。
身量挺拔修长的少年穿着金边白袍,乌发如墨,眉如远山,凤眸清冷如山巅冰雪,眼角泪痣却妖冶至极……
君不意!!!
他来这里干嘛?
一股热流涌上脸颊,面容瞬间通红,连同耳垂都红红的。
钟应慌乱起身,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丝羞涩,下一刻,“噗通”一声,钟应直接跳进了冰凉的湖里。
君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