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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停在演武台上,一抬手,掌心隐约闪过几分血光,一把煞气萦绕的玄色长·枪悬浮面前,被钟应一把握住。
枪身沉静如深渊,红缨猎猎如火。
钟应抬眸,便见演武台另外一边上来一位二八年华的佳人。
佳人秀发如云,容貌清丽,如玉石雕成,手中则抱着一把青色箜篌,正是传说中的淮竹师姐。
单论容貌,傅潇湘稍胜一筹,然而苏淮竹却更似凡人口中餐风饮露的仙子,如兰空灵,如云缥缈。
钟应心想,自己运气真好。
阿姐登上书院美人榜最大的对手终于让他碰上了!
“淮竹师姐。”钟应挽了个漂亮枪花,惯例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
苏淮竹虽然从不和人谈论人八卦,也懒得听他人八卦,但是钟应这见美人就立赌约的习惯,她还是隐约听说过的。
并非刻意打听,而是这几天整个书院都在谈论,随着君不意越来越耀眼,同君不意关系亲密的钟应,被提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苏淮竹便是不想听,也张了一耳朵,知道了钟应不停立赌约的“原因”……
“钟师弟。”苏淮竹声如翠玉,“其实你不用如此,也能得偿所愿的。”
世传钟应为了让心上人登上美人榜榜首,费尽心思。
钟应“啊?”
苏淮竹眸如盈盈秋水“我刚刚瞧了他一眼,自愧弗如。”
钟应“???”
钟应迷茫,只能瞎猜。
淮竹师姐这意思是说,自己比不上福运之子?
在心中心中,天底下的女子,就阿姐最重要,外人自然比不上苏有福,便点了点头,询问“那你赌不赌?”
“赌。”苏淮竹淡淡一笑。
“那好。”钟应神色一肃,枪尖对准苏淮竹,如蛟龙出海,“开始吧!”
苏淮竹有一双极美的手,肤色如雪,骨肉匀称,最擅箜篌,钟应动手之前,素手便拨了拨弦。
淙淙声起,忽高忽低。
钟应持枪接近时,手指一勾,箜篌之声石破天惊,音杀随之而至——
苏淮竹能赢到现在,的确有真本事,比丁铛铛南明杜若都要强上两筹,钟应以□□破空,搅动灵气,使得空中发出一声声爆破之音,破了苏淮竹的音杀,赢得了这场比试。
收回灭却枪,钟应转身之时,苏淮竹真心实意道“钟师弟,我输了。”
钟应本想直接离开,见她这般模样,想着待会儿苏淮竹还要划去花名册上的名字,便安慰了一句“唔……你也别难过,比你弱的一大把,只是我比你强而已。”
苏淮竹“……”
钟应本以为自己赢的够利落,没想到下台时,却见到了迎面走来的君不意。
瞧他那样子似乎也才赢,正巧下台。
钟应并没有朝着他走去,而是眨了下右眼,朝他比了个手势。
君不意停在原地,眨了下左眼回应钟应。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转身,背对着对方上了另一座演武台。
他们的对手还没结束比试,钟应一撩衣袍,直接在演武台上盘膝而坐,等待另外四个人决出胜负。
半盏茶后,钟应睁开眼睛,看到了剑气冷冽的宋成。
钟应的灭却枪放在膝盖上,正细心擦拭,长·枪上的浓重煞气沾染在手帕上,等钟应将枪身细心擦拭一遍后,手帕已经被腐蚀出破洞,不能用了。
抬眸,钟应轻快开口“你要不要休息片刻?”
宋成虽然看起来冷硬如剑,却并非不懂变通之人,道了一声谢后,盘膝打坐,运转一圈灵气,待恢复至巅峰状态后,宋成起身,握住剑柄又道“多谢。”
钟应施施然起身“你不用谢我,遇上我算你倒霉。”
宋成拧眉,刚刚对钟应的好感瞬间没了。
钟应满不在乎一笑。
宋成身为天权院剑修,遇上他的确倒霉。
天权院传自剑主钟岳,钟应虽然前世今生都没能成为一名剑修,对天权院却在了解不过了。
因此,原本和苏淮竹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的宋成输得格外的惨。
灵剑被钟应挑飞,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钟应在宋成认输之后,直奔最后一座演武台。
这一次,钟应比君不意领先一步,这让钟应极为开心,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在钟岳大大咧咧的在夫子席上给他加油时,钟应甚至回以一笑。
没过多久,君不意上台。
钟应目光从他鸦发、朱砂痣、领口、衣摆……欣赏而过后,笑出小虎牙来“君不意,我们也来打个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