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搬出去。”
这是不许自己睡他的屋子
一个小小的“魅魔”只配看门
钟应难得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扯了扯嘴角“行吧,我知道了,我继续看门总行了吧。”
反正没几天他们便两不相欠了。
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腰腹,撑在被褥上,疏影君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买下你可不是用来看门的。”
他在钟应耳畔低语“你是我买下的男宠。”
加重语气“你是我的”
最后四个字,声音恍然褪去了低沉沙哑,清雅如弦,有如山巅一捧沁凉冰雪,极清极净,却又带着势在必得的执拗。
钟应惊愕至极,被第一句话就砸懵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疏影君会说这种话。
就算疏影君买了身为男宠的“魅魔”,就算钟应跟疏影君接触时间并不长,他也下意识觉得,疏影君该像君不意一般。
清冷、从容、目下无尘、立于神坛可望而不可即。
就算动了情,也是克制又珍惜的将心上人捧在掌心,只要稍微撩一撩,便会红了耳尖
所以,钟应从未想过疏影君居然是个断袖更从没将他与“情欲”之事沾上边。
呸他又不是变态,也没存什么龌龊心思,怎么会瞎想
腰身被掐住,一只手摁在肩膀往下压,钟应整个跌入被褥中,身上压上一具微凉的身体,属于他人的发丝垂落在颈项处,微微酥麻。
在他愣神时,温软又熟悉的吻落下,足以令人沉溺。
帷幔垂落一半,随着软塌之人的纠缠而如水纹般波动。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床榻整个塌了。
一巴掌拍塌床榻的钟应气急了,杀气外泄,一拳头轰过去。虽然丝带遮住了双眼,却丝毫不妨碍钟应将人揍成狗头。
疏影君偏了偏头,身侧的物件在拳头下直接成了粉末。
钟应紧紧盯着他,有心想放几句狠话,最后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疏影君缓缓起身,拉拢衣襟。微乱的额发下是一双清冷的凤眼,微勾的眼尾各有一颗朱砂痣,平添几分妖冶。
手背遮住了半边脸,他抿了抿唇,唇上还残留着些许小混蛋的气息
钟应一出门,外头刺骨寒风一吹,一团乱麻的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火苗从心尖升腾而起,钟应一把将遮掩的丝带撕碎,特别想回去好好干一架。
这算什么事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轻薄了
轻薄他的那个人偏偏是君少舒,他的恩人。
钟应想到这里,踢翻了身侧的圆凳,一蹬脚落在了船首的骨鸟石雕上,双手环胸吹着冷风,企图把身上的热气全部吹散。
火热渐渐散去,手脚凉的像冰块时,钟应总算冷静了下来。
他突然发觉,除了被轻薄的怒火、以及不愿意和除了君不意之外的人亲近的抗拒外,他并没有别的不适反应。
不会觉得厌恶,更不会觉得恶心想吐
他当初为了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找孟长芳、白漓等人试过,别说亲下去,就是靠的太近,他都觉得恶心。
可是,他对疏影君却不会。
钟应摸了摸心脏部位,隔着皮肤,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道心中,唯有君不意一人留下了痕迹。
钟应虽然睡了就溜,却很确定自己并非三心二意之人,不然上一世也不会数百年孑然一身了。
那么为什么
心头埋下疑惑,钟应百思不得其解,怀疑自己粗心大意遗漏了什么
灵船越过雪山,前方骤然开朗,出现一块广阔的平地,平地上建立着五六个小城池,濒临玄龙一脉所在的乌蛇山脉。
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疏影君扶着栏杆,平淡的问“为何不愿”
钟应现在已经不想动手了,白了他一眼“我有心上人了。”
疏影君沉默了许久,声音居然隐含嘲讽“魔族也会有心上人也会为人守节”
钟应嗤笑“别的魔族怎么着我管不着,但是我自己想怎么做,别人也管不着。”
“你不是男宠。”疏影君笃定。
钟应“”他开始检讨刚刚那几句话有没有露馅。
幸好疏影君并无追究之意,只是问“你说的心上人,可是送你面具的那个人”
钟应回首,桃花眼潋滟,唇角微弯,笑道“是啊。”
手指颇为爱惜的碰了碰玉色面具,他补充“我心上人。”
疏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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