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阳光洒进屋内的一瞬间,云野睁开眼,抬手放下了床边的纱帐。刺眼的光线被挡在外面,白荼的脑袋靠在云野肩头,小动物似的蹭了蹭,没有醒过来。
昨晚那一番折腾,云野的修为已经恢复到原先的程度,一直收不回去的耳朵尾巴也已恢复如常。
重塑过后的仙身灵力非同寻常,仅一夜便抵得过云野重新修行半个月的修为。
不过云野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
他小心地搂着自家师尊,来回抚摸着对方光洁细腻的脊背和长发,仍没有从昨夜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就像是做梦一般。
……梦?
云野一怔,隐约想起了什么。
在天衍宗时,他心魔入体的那天夜里,他曾做过这样的梦。
而且算算时日,与师尊怀孕时的时间恰好能够对应。
难道说那天夜里……
这念头一出,云野心里忽然清明起来。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重新浮现在他眼前,他是如何陷入心魔,又是如何与师尊……
云野欣喜又懊恼,不是那日,他根本不会有今天。可若不是那日,师尊也不用受这些苦头。多种情绪在心头五味杂陈,云野有一堆话想对面前这人说,但又不敢惊扰到他。
他坐立不安,迟疑片刻,小心地将白荼放回床榻里,起身出了门。
片刻后,祁鸣山上忽然响起阵阵狼嚎。
一声比一声长,扰得所有小动物瑟瑟发抖,不得安宁。
白荼醒来时,同样听见了这发疯似的狼嚎声。
他茫然地眨眨眼,缓慢坐起身。
他身上的热度已经完全褪下去,唯有眼尾不自然地发着红,水汽氤氲,是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