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逵是河东人,为袁尚第二次招贤令下达时前来应征,政治、军事才干皆出类拔萃,赵云赞其有名将之风,是除自己外,可总领军权的不二人选。
高柔亦是袁尚求贤令的应征者,擅长法度,审事献谋,秉公执法皆属一流,任长安廷尉,并助赵云管理法律,并负责治军撰写和实施。
这个时候,赵云麾下势有强兵,文有谋臣,武有良将,政有内辅,十支雕翎箭各有所长,龙盘虎踞,坐镇雍凉。
赵云东令天子刘协和曹植胆寒,西震羌兵外藩,南让汉中张鲁惊惧,威震三辅,风头无二,俨然已经有了一方诸侯的强大气势。
比起当年占据在徐州的吕布,现在的赵云在各方面均已超越过他!
四方诸侯,无人不对这头盘桓在关中的猛虎敬视侧目。
然而自打占据关中之后,赵云除了处理内政,安抚流民,开垦屯田,招兵买马,cao练士卒之外,并没有打过一场真正的大战。
赵云是武将出身,自打入了袁尚麾下,东征西讨没有一日闲着过,就是三年休养时,他也曾奉命领兵出大漠打击鲜卑反抗余贼并前往辽东平定匪患。
如今乍然自成一方势力,反倒是不能上阵,赵云这心里不说,手掌之上却一直憋的痒痒。
直到今日,袁尚终于发来了命赵云出征的调令。
接到调令的那一刻,赵云兴奋的差点没在原地翻个跟头,他不敢怠慢,急忙召集手下的十支雕翎箭前来商议。
将袁尚的发来的命令让众人按个传阅,赵云笑着说道:“我在关中坐卧了近两年,今天终于等来了主公发兵令了!主公让我起关中之兵,南下进攻张鲁,夺取汉中,用以作为窥探西川的咽喉,诸公以为如何?”
诸人之中,王雄性格暴烈,最是好战,闻言忙道:“既然是主公发令,赵都督又何必问我等,想那汉中张鲁,不过是区区五斗米教的教主而已,破之何难?王雄不才,愿请精兵两万,攻打汉中!为赵都督打开入蜀的咽喉。”
王雄的话说完,温恢却是笑了。
十支雕翎箭中,温恢乃是赵云最为倚重的第一智囊。
“王将军勇则勇矣,却不清世事,依在下之见,关中此际,尚不宜造次用兵。”
赵云转头问道:“曼基何出此言?”
温恢对赵云道:“大都督,世人皆言,关中之地,沃野千里,国富民强,此言确实不虚,但那是从前,而不是现在,如今的关中,早已不复当年之盛况,自先帝驾崩起,关中先后遭到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的破坏惨屠,更有大大小小十多名军阀在此混战,曹cao和主公当年又在此处决一生死,关中之地屡经大乱,民生凋凌,人户十去七八,大都督在长安招兵买马两年,麾下虽然精锐,但长安的正规兵马却仅有六万余众,雍州足有六郡一国之地,养兵如此,不正是关中地广人稀的兆景吗?”
赵云闻言,沉思不语,突然道:“你说这些,跟我出兵攻打汉中有什么关系?”
温恢忙道:“当然大有关系!雍州六郡一国,地广人稀,纠其原因之一是战乱太多,其二便是因为战事频繁,大部分的流民皆迁移往了汉中,富裕了汉中人口,使得其地颇为强盛,更兼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委实不易征讨,还请大都督三思。”
王雄闻言道:“唉,温参军,你此言未免太小家子气了!雍州空有沃野千里,却地广人稀,既然汉中富户,正好攻下来移民入关中屯田富户以为己用嘛!主公在河北,不也是从漠北那边移了好多外族屯田吗?”
温恢无奈一笑,心道你当移民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张嘴就来的?主公为了移外族充实内需,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力和年头,你这匹夫张嘴就来,说的那么容易,你当移民是遛狗呢?
“将军,主要是汉中不缺兵马,地势又险恶,张鲁也非无能之辈,他身为五斗米教的教主,信奉老子的无为思想,道家的清净哲学,不以强权治兵,却能够牢牢掌控汉中这么多年,足见其能,不易敌之啊。”
赵云想了想,抬手道:“无妨,张鲁占据险要地形不假,但我长安兵马尽是精锐,别看只有六万,但经**练之后,无不以一当十,不是本督自吹,我这六万甲士,就是面对二十万人也有一战之力,张鲁有贤名,却无统军之能,我此番伐他必胜!”
温恢张了张口还想劝解,却见赵云突然冲着他笑了。
“曼基,本督知道你是好意,但此战不能不打,我赵云一则不是主公嫡系,二则不是袁氏亲戚,三则不是河北豪门,昔日不过是一降将,且投降伊始,还不服主公,与他貌合心离,如今我成了主公的外藩,坐镇长安,节制雍凉二州,那些河北世家随臣的嘴只怕早就把我赵云诽谤出泡了,此番我若是违抗主公的出兵之令,他们更是不会放过我,定会说我赵云拥兵自重,不听号令,主公就是有心保我,面对这样的压力,你让他怎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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