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既然命题是珈蓝与荒,而不是珈蓝能不能成冕下,夏潘显然是答偏了。
“所以珈蓝已经进入他选择的第七钥匙,荒却是陷在上一轮深渊阶级任务世界里。你应该知道每周固定开放的那种深渊阶级任务世界生存时间都是额定的。但荒现在却是打破了这个限制,我检测过后,得到的结论竟然是该任务世界意志发布了可以豁免系统生存时间的隐藏任务连锁线。”夏潘说着自己都面露古怪,毕竟这样的事他也是头一次见着。
生存时间这一刻板的要求,可是不论你当时在做什么,都会一发传送带你回返,你口中说不要都没有用。
“更高位的意志,”龙小给出了结论,“事实证明你说得的确没错,珈蓝是迟早会成为冕下,那你有没有设想过,之所以珈蓝至今都拖沓,很可能有他故意不想登上冕下之位的嫌疑?”
看着好像是珈蓝与荒互相热闹得使绊子,并且各自都有认定的更重要的事,这才到现在都没能“一决胜负”,可像她一般很早就认识珈蓝的,却是很难不去联想真相是不是真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嚯,竟然还有人完全没有青春期中二病?”夏潘一脸死相得认真感慨着。
“你指望一个前世记忆复苏的觉醒者来个晚年中二病?!就算没有那些,珈蓝也是从任务世界技术移民再成为试炼者的,抵达神行界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将一切理想化的年纪了。”龙小当真觉得有点头痛,狠狠瞪了夏潘一眼警告道,“别再说你那套垃圾话了,再多说一句,我就捞过界向通天塔冕下举报,举报你能造成无差别精神污染,需要隔离并监管观测。”
“别那么严肃,现在神行界有趣的人越来越少,每一个都是公务来公务去,我能闲聊的人越来越少。别送我去监狱,那太可怕了,我的邻居只会是诅咒之子和不死魔女。”夏潘委屈得揪着自己的衣摆低垂着头缩在沙发上,看着好不可怜。
“哦。”龙小冷漠得看着夏潘演戏演上瘾,拔出腰间的匕首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一把扎到了夏潘的腿间。
匕首正正好好穿过腿缝,扎在了沙发垫子上。
“友着,一边自己给茶杯内沏上了茶水,“就像你说的,你能关在那两个知名人士的中间,你其实和他们也没什么太大区别,高度危险。”
“疯起来连自己都打而已。”夏潘看着腿间的匕首弯了弯唇角,一把拔出弹了弹刃边,清脆的嗡鸣响过,夏潘便把匕首放到了茶几上,“不错的匕首,其实珈蓝是觉醒者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还有,我不会去管那些被深渊鼓动洗脑了的人,他们自己失去了判断,陷在深渊自己营造出的泥潭,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出了夏潘言外之意,“随你,反正我和我的兄长都已经置身事外,无论如何都与我们无关。”
无关吗?这可真是一件难事,说着容易,可真的能逃离那注定的乱局吗?
夏潘自己都说不准,他只能用“但愿”一词来形容。
他的记忆出奇得好,好到就连他幼年时在巢穴门口,亲眼见到他的父亲被所谓的族人打成重伤被带走的那一幕,到了如今都好似栩栩如生。
他也清楚地记得,他偷偷溜入拜蒙一族的藏书库里看到的史记中那几乎令他失去理智的事实。
史记的最早记录,比五千万年前还要久远,久远到记录的字迹就算有术法保护,照样模糊不清,可那些如同魔鬼的字符仍是钻入了他的心里,钻入了他的脑中,迟迟都难以磨灭,更会像一个梦魇连他的睡眠的时间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