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频率的主任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那是自然,知已知彼,取长补短,才能百胜不殆嘛。”
其他人附和着笑,只有苏群和常树平对视了一眼,微微撇了撇嘴。。
“叮----------”电梯到了一楼,门开,几位中层簇拥着苏群鱼贯而入。
门就要关上的时候,却忽然停下,里面传来苏群的声音,“那个小同志,你也进来吧!”
和童言一起进来的,还有个年轻的同事,挂在脖子上的胸牌上写着新闻中心采编部的字样。童言是实习生,胸牌上只有一张二寸照片。
电梯间不算宽敞,童言站的位置恰好在苏群的正前方。
苏群对新闻频道的主任刘洋说:“刘主任,昨晚让你安排的,都准备好了吗?”
“基本上好了,差一台盲人电脑,今早上送过来。”刘洋答道。
昨晚接到苏群电话的时候,他正和妻子商量女儿升学的事情。苏群让他连夜加班,准备一个单间,迎接明天到新闻广播报到的客串主播。他的疑问还没出口,苏群又强调说,单间最好是全封闭的,要软包设计的办公家具,另外,配备一台盲人电脑和平板电脑。。
“苏台,客串主播真的是盲人吗?”刘洋憋了一晚上的疑问,终于问出口。
苏群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是的,他是个盲人,但绝不是个普通的残疾。刘主任,如果他有什么需求,记住,请无条件满足他!
命令的语气让刘洋愣住,其他的人包括童言他们也都怔在原地。
客串主播?价格昂贵的软包家具?
最重要的是盲人电脑,还有苏群加重语气强调的最后一句话,无条件满足!
要知道,全台所有的员工,包括副台长、频道主任,没有一个人享受过如此高的待遇。。
这个客串主播,是何方神圣?
一个盲人出来工作,尤其还是电台的工作,怎不令人感到震撼和惊奇。。。
刘洋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他从苏群慎重的表情就能看出客串主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非他们这些局外人能够想象的。
刘洋迟疑了两秒,态度恭敬地点头允诺,“放心,苏台长,我会把一切安排妥当。”
童言等电梯门关上,立刻化身为百米冲刺的博尔特,狂奔向‘鹊桥会’栏目组。。
如她从电梯间了解到的情况一样,办公室里此刻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平常热热闹闹的空间,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同事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对视,那架势就像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面,生怕再也见不到了。大半的同事都没来上班,灭绝师太的办公室敞着门,但人却不在里面。
有同事看到她,举手招呼,神色却显得忧郁,“嗨,童言,你来了。”
童言挥挥手,把背包轻轻地放在座位上,走过去,问离她最近的同事,“我听说栏目组要撤,是真的吗?”
同事撇嘴,一脸愤懑地控诉:“当然是真的!!前天下午人力部就口头通知我们了,要大家做好调岗的准备,当时大家伙都在准备十一点的直播,接到消息,差点没闹出播出事故来!”
同事看着沉默不语的童言,闪躲着眼神,问:“童言,你和师太关系不错吧?”
童言想了想,点点头,“还可以。”
同事靠近她,压低声音好心提醒:“你赶紧去求求师太,让她跟人力部说说,把你调到其他栏目去吧,再晚了,弄不好你就被开了。”
在编人员的去向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她这个还没转正的实习生了。
童言谢过同事,去第五录音室找花溶。
‘鹊桥会’从下周起暂停播出,把时段让给新开的关于搜寻全城美食的节目。
‘鹊桥会’还有最后一期,也就是直播的周末版。
花溶和阿木在里面沟通第二天直播的小细节,谈到一半的时候,花溶看到门外的童言,招手让她进来。
阿木对她印象甚佳,主动招呼说:“夕兮,你的病好了。。”
童言笑了笑,把原本带给花溶的零食放在控制台上,“谢谢阿木关心,已经全好了。”
花溶看起来倒没那么难受,她甚至没和童言谈起栏目被撤的事情。
麻辣甜咸的蚕豆,在花溶的嘴里有节奏地被肢解,她和阿木抢夺零食,夸张的笑声几乎穿墙破壁而去。。
阿木闹够了,才猛地想起件重要的事来。
他四下里看看,又给隔壁打了个电话,发现没人之后,只好把戴着耳机听音乐的童言叫过来,“夕兮,拜托你去新闻中心帮我送个录音带。。喏,交给这个人就行了!”他迅速在纸片上写了一个人名,连同录音带一起递给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