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打击(一)(2 / 2)

最后的印象,是和最不该出现的小徐司机的一番对话。

彼时,他们立在小区门口,小徐一脸忧色地问她需不需要去医院。

一个在38度高温下还一直喊冷的人,难怪会让他误会。

可她就是冷。

刺骨的冷。

回到家。

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条厚厚的毛毯把自己裹在了床上。

意识混混沌沌,呼吸也困难,鼻塞流涕的状况变得非常严重,最后,她不得不用纸巾把鼻子堵了起来。

想哭却哭不出来,心疼到极致又会被一波波病痛冲散。

是不是得感谢这场及时的感冒。

昏睡前,她这么想……

夜幕降临。

苏荷声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

前阵子她向童言学了一道清淡适口的菜肴,今天去超市恰好看到新鲜的食材便买回来做给儿子吃。

就在刚才,她接到儿子的电话,说他马上就到家了。

青笋下锅焯水,再盛上来就是翠绿的一盘。

她满意地微笑。

“叮咚……”

这么快。

拿起纸巾擦擦手,苏荷声一边应声,一边数落着去开门,“又没带钥匙,下次,非把你关门外才会长记性。”

玄关处有些暗,苏荷声准备开灯,想想儿子又看不到,她不禁暗笑自己多此一举。

如此想着打开门。

门外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第一感觉有些怪异,刚想说话,便被对方的声音惊到。

“荷声!”

苏荷声脚下一软,手指攥紧门框勉强才站住。

她朝那抹黑乎乎的影子望过去,嘴唇哆嗦着半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那人走近,一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手摸索着打开玄关的灯。

灯光乍亮。

苏荷声眯了下眼,抑制住噗通噗通的心跳,颤声叫:“远春——”

季舒玄到家的时候早过了饭点。

母亲不在家,不知道是不是出去遛弯了。

回到房间,他把西装和领结脱掉,顾不上换衣服,便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疲惫、黯然,更多是无法抑制的源源的心痛。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非她莫属。

可偏偏就是他,一次又一次,把她伤害到极致。

她的痛苦,她的泪水和委屈,无时无刻不在眼前脑海中闪现,清晰如同显示屏,一遍遍回放,让他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和海蒂之间的交流也不顺畅,这个来自阿尔卑斯山脉的姑娘,对他,竟有着近乎变态的执着。

一天没吃东西,他的胃早就疼得麻木,可他不想动,感觉自己太累了,只想就这样昏睡过去。

如同死人一样躺了片刻,他还是挣扎起身,拨通了司机小徐的电话。

通过话后,他的情绪愈发低沉。

在黑暗中坐了片刻,他找出简便的衣服换上,拿起一旁的手杖走了出去。

苏荷声恰好进门。

看到儿子的行头打扮,不禁讶然问道:“你要去哪儿?”

季舒玄抿了抿嘴唇,低声回答:“我出去走走。”

搁往常,苏荷声肯定不放心,会陪他一起去,可今晚她的规律生活被蓦然间打断,心思乱成一团,也无心照顾儿子。

以为他只是出门在小区走走,于是,叮嘱道:“早点回家。”

看着儿子愈发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苏荷声叹了口气,神色怔然的跌坐在沙发里。

天气炎热,宠物医院病号不断,萧叹忙完已是万籁俱寂的深夜了。

拿起桌上凉透的晚饭,萧叹对付着吃了几口。

“呜呜……”

流浪不知何时钻了进来,正撕扯着他的裤脚找存在感。

他笑了。

从快餐盒里挑出几片肉喂给流浪,这家伙立刻精神十足,坐在地上,伸着舌头讨好他。

看到流浪,他不由得就想起她。

有阵子没来了。

医院里少了她,宛如少了开心的药引子,就连流浪,也会时不时的趴在老院子的水管旁边,呜呜的叫着,等着主人。

放下餐盒,萧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串熟悉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