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姐姐皆是叫我萱萱,小包子从来都是连名带姓,不过叫我静萱的人还是有很多,例如殷杰,例如雨晴,只是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叫出邝颢的感觉。但阮一可以,我觉得她是很熟悉邝颢的人。
阮一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二楼的婴儿房,屋里静悄悄的,两个小家伙睡的十分欢畅,时不时的呼噜两声。我忍不住走到婴儿床旁,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天南地北歪着,小脚丫子横在对方身上,仿佛是在做梦,你踢我一脚,我还你一下。
我嗤的笑出声来,她替小家伙们拉了拉被子:“俩小东西,分开就哭,放一起又闹,真不省心。”
虽然是嗔怪,却难掩眼底的笑意,她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母亲的话就像天籁一般动听,与嗓音无关,只是那份特属于母亲的感觉。难怪人家说,女人这一生最美的就是当新娘和妈妈的时候,前者是幸福,后者是幸福和满足。
这位母亲的话听在我耳里显然没有听在小家伙的耳里特别,俩人一起睁开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了半天。在我身旁这个本来只是打量,听见对面那个的哭声,也扯了嗓子嚎,一时间,俩孩子在我面前哇哇大哭,吓的我忙往后退了一步。
阮一已经抱起了身旁那个挑起哭战的,还不忘回头拜托我:“静萱你抱安安一会儿,我先把平平哄好。”
我迟疑了一下,阮一早已抱着平平走到了外面,将哭声隔绝了不少,但效果不怎么样,我面前这位该怎么哭还是怎么哭。我只得伸出手把他抱起来,还好以前抱过亲戚家的孩子,不至于手忙脚乱:“安安是不是?你乖乖的哈,姐姐抱你睡觉觉,乖乖……”
抱了一会儿,小家伙似乎很舒服,歪着个小脑袋又开始昏昏欲睡。我可不舒服,像被个小火炉贴着,粘粘糊糊的,还不能撒手,得地抱着他原地转圈,哼哼着“安安乖乖”,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惊天动地的小家伙吵醒了。很快阮一也回来了,怀里那个也不哭不闹,呼呼睡着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卵双生子,同醒同哭同醒,心有灵犀?
阮一将平平放在了婴儿床上,我学着她的样子托着安安的小脑袋把他也放了上去。阮一这次没敢再跟我说话,替孩子盖好被子就拉着我往外走,轻轻带上门后才说:“看来你哄孩子也很有一套嘛。”
“是安安很乖。”
阮一突然小声惊呼起来:“静萱你的衣服!一定是你刚才没先把尿,所以安安尿了你一身。”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胸前果然浸湿了一大片,难怪这么难受。我尴尬的笑笑,学着家里老人的口吻:“我忘了,没事,孩子尿不脏。”
其实我是想埋怨的,是你没告诉我要把尿,怎么还成我的错了?
阮一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把我拉进了隔壁的房间:“到底是年轻啊,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些就自然不会忘了。你还是先到房里洗个澡换件衣服吧,我去给安安换身衣服,待会再过来找你。”
我应了声好,进了浴室,真没想到,原来阮一也喜欢这种欧石楠味道的洗漱用品。我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拿了身新衣服铺在床上,她转过头来对我说:“先过来坐坐,等身上擦干再换。”
我笑着坐到她身边,拿着干毛巾擦头,她给我到了一杯热茶,问:“你觉得这间屋子怎么样?”
我一边擦头一边耐着性子将房间打量了一番:“还不错,就是有点冷清单调,怎么不放几张照片和一些小饰品,养盆花也好啊?”
“因为颢不喜欢。”
听到那个字我浑身都颤了一下,冷的全身都像被坚冰穿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跟我差不多大,却浑身透出一股精明沧桑的女人,只觉得诡异:“你是谁?”
阮一依旧笑着,像在跟我谈论今天的晚餐好不好天气怎么样:“他说这里是他的家,用来休息的地方,不希望任何可能干扰到他的东西存在,例如欧石楠。可是看不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就像你现在身上的香味,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你不可能逃的开。”
我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就算是敲破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把这里与邝颢拉上关系。阮一也叫他颢,这里还是他的房间,他说这里是他的家,那我们那个盛开着欧石楠的地方算什么?我算什么?
我强忍住将杯子摔在地上的冲动:“你想说什么?”
她笑了笑:“静萱,你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难怪颢会找上你。”
我有些不耐烦:“你到底什么意思?想告诉我你跟我老公的关系不一般?想让我知难而退?单纯,你是说我有多笨你有多聪明吗?阮一,我跟他已经结婚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