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领神会,悄无声息退下去。
很快,伺候老东平王,已经伺候老王妃秦氏的下人,全都被控制起来,分开审问。
噎死?
只听过,没见过。
老东平王又不是饿死鬼投胎,吃食上面向来讲究,怎么会噎死?
这里面,会不会存在猫腻,会不会有隐情?
朝廷和宫里不关心老东平王的死因,可是萧过身为这一代的家主,身为人子,他不能不关心。
审问老东平王身边的下人,肯定能得到一些信息。
天色渐暗。
下人终于入殓完毕老东平王的尸首。
“王爷,接下来怎么做?”
萧过当即下令,“将老王爷抬回王府,在王府办丧礼。”
“诺!”
老王妃秦氏闻言,当即说道:“老身也要回王府。”
萧过深深看了她一眼,“随你!”
老王妃秦氏心头一喜,终于能脱离这个令人压抑窒息的四方小天地。
继续留在这里,她迟早会疯掉。
趁着天色未黑,萧过将老东平王的尸首带回了王府。
东平王府早已经挂起了白灯笼,所有人都换上了素净的衣衫。
孝衣正在裁剪,明儿就能穿上。
萧过做主,将灵堂设在大厅。
老王妃秦氏率先在灵堂哭了一场,哭得可厉害了。
她也不骂天骂地,就是纯粹地哭。
她一哭,所有人都跟着哭。
不哭就是不孝啊!
丧礼还没正式开始,东平王府已经是哭声一片。
凡是经过王府门口的人,听到哭声,浑身寒意。
“哭什么哭?都给我闭嘴!”
一声呵斥,从门口传来。
众人吃惊,谁如此大逆不道。
回头一看,妈呀,竟然是六公子萧逸回来了。
这下子,王府肯定不会太平。
秦氏一副当家主人的态度,“老六回来了,快给你父王磕头,赔礼道歉。刚才的话,就当你没说过。”
萧逸讥讽一笑,直接怼回去,“刚从里面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替本公子做主。怎么着,想用孝道压我?父王活着的时候,都不能用孝道压我。凭你,你还是省省吧!”
“老六,说话客气点!”
萧逊岂能眼睁睁看着亲娘被羞辱,直接站出来呵斥萧逸。
萧逸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闭嘴!”
“你……”
萧逊气得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氏质问萧逸,“你父王过世,难道你还要继续做不孝子?你这是大逆不道,天地不容!”
“少和本公子来这一套。”萧逸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几个下人,“滚出去!”
下人如蒙大赦,不顾秦氏的制止,全都屁滚尿流地滚出灵堂。
萧逸也不讲究,直接拿过一把小马扎,坐下。
“谁能告诉本公子,父王为何会突然过世?原因是什么?”
一直没开口的东平王萧过说道:“说是噎死!”
萧逸嗤笑一声,问萧过,“大哥相信父王是噎死?问过伺候的下人了吗?”
“问过了,都说是吃饭的时候噎住,抢救不及时,活生生噎死。”
“可有请仵作验尸?”萧逸继续问。
萧过摇头,“宫里的态度,不打算追究父王的死因。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请仵作。”
萧逸当即下令,“来人,拿着本公子的名帖,去金吾卫请两个仵作过来。”
“不能请仵作!”秦氏一声怒吼,“你父王已经死了,你就不让他入土为安吗?请仵作验尸,这是大不敬,是对你父王的亵渎。你父王若是在天有灵,也得被你气死!”
大户人家死人,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处理。
请仵作,那是不可能的。
丢人!
当然,亵渎尸体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萧逸似笑非笑,朝萧过看去,“大哥,你是这个家的家主。到底要不要请仵作验尸,你说了算。”
秦氏再次说道:“绝不能请仵作。你父王过世之前,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他人死了,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走吗?非要请仵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怀疑老身,那不如一杯毒酒直接解决了我。”
“母亲!”萧逊痛呼,一脸痛心疾首地样子,“母亲说的有理。父王生前不如意,不能死后还要遭人亵渎。”
萧逸看着萧过,“他们的意见,不重要。我只听你的想法,你说请就请,不请我也不勉强。”
萧过皱眉,迟疑。
请仵作,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会让死者,死后也不得安宁。
只是,父王真的是噎死的吗?
萧过一时间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