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燕云琪郑重点头,“母后说的是,儿媳分得清轻重。”
这一回,她依旧坚持曾经的原则,两不相帮。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姐妹,无论帮哪头都会得罪另外一头。
不如坚持两不相帮的原则。
陶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之前,她还担心皇后顽冥不灵,说不通道理。
结果出乎意料,竟然如此容易沟通。
可见,皇后的确对这个问题做过深思熟虑。
“你能自己想明白,本宫就放心了。若是有空,带皇孙来本宫这里坐坐。”
“儿媳会的。母后若是没别的吩咐,儿媳告退!”
……
经过连续数日地争吵,朝廷终于定下了出兵方略。
只等备齐粮草军械船只,就要对三郡发动攻击。
目标,率先拿下博郡和东阳郡。
之后再图谋平阳郡。
这些日子,为了出兵一事,皇帝萧成文殚精竭虑,每日都歇在思政殿。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想起了皇后燕云琪。
这一回,是真刀真枪要和燕云歌干仗,和以往地争斗大不相同。
他迟疑片刻,吩咐费公公,“摆驾大福殿。”
费公公领命,安排人准备起驾。
他又关切问道:“陛下是担心皇后娘娘有负担?还是担心皇后娘娘给燕云歌通风报信?”
皇帝萧成文扫了眼费公公,“最近皇后娘娘和外面有通信吗?”
“不曾!”
“既然如此,朕有何担心。她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育有一子一女。无论如何,她的心始终是向着朕。”
“陛下说的对。”
摆驾大福殿。
皇后燕云琪在宫门迎接。
夫妻二人数日未见,都感到有一点陌生疏远。
等到开口说话,聊起了正事,才找回熟悉的感觉。
“外面的事情,皇后都听说了吧。”
“嗯!都听说了。陛下喝茶!”
“你不怪朕?有任何想法,你都可以和朕坦诚。”
皇后燕云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早在四妹妹占领两郡地盘,朝廷选择退让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双方开战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哎……你说四妹妹是不是太着急了,刚拿下两郡地盘,就敢主动对刘章开战。”
皇帝萧成文气笑了,“你是在和朕讨论燕云歌出兵恰当与否的问题?你认为合适吗?”
“为何不合适?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夫妻私下里闲聊几句,有何不可?难不成你担心我给四妹妹通风报信?你放心吧,我说过两不相帮,必然会坚持下去。这也是我们夫妻能坚持到今天不曾反目的关键。道理我都懂。”
燕云琪已然想得十分通透。
她夹在中间,苦的是自己。
不如跳出来,做一个旁观者。
无论谁输输赢,总归她都会伤心难受。
届时,若是谁需要她的帮助,她也不会吝啬帮忙。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皇帝萧成文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担心皇后燕云琪钻了牛角尖,哭哭啼啼,求他放过燕云歌。
失土之争,岂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左右摇摆。
他希望皇后燕云琪能理解他的难处,他的责任,他的担当。
可是……
当她真的体谅他的不容易,他又觉着有些难过。
他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无论如何,燕云歌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郡主也会平安无事。”
皇后燕云琪眼眶泛红,笑着点头,“我知道!陛下有情有义。只是,陛下有信心吗?虽说萧逸领兵在外,可是四妹妹也不能小觑。你可能不知道,云同都是四妹妹调教出来的。”
皇帝萧成文挑眉一笑,“你兄弟燕云同?他比燕云歌大了好几岁,反倒被燕云歌管教?”
“这种事情,派个人到幽州打听一番,就知道我所言不虚。哎,你和四妹妹开战,我心头也煎熬得很。谁输谁赢,都怪难受的。罢了,罢了,不提此事。还是说说四妹妹同刘章开战的事情吧,她是不是太冲动了些。”
“她是一点都不冲动。观萧逸用兵,粮草调度,平武侯石温配合,你兄弟燕云同配合,就知道对刘章用兵这事,她计划了很长时间,绝非一时冲动做出来的决定。”
皇后燕云琪好奇问道:“四妹妹为什么这么着急同刘章开战?两郡地盘刚刚稳定下来……”
“自然是因为刘章刚坐上皇位,反对声音众多。但刘章手段残酷,若是给他两三年时间,北地极有可能被刘章打造成铁桶,所有反对者被屠戮殆尽。那个时候发兵,更不合适。不如趁着刘章皇位不稳的时候发兵,把握更大。”
皇帝萧成文侃侃而谈,燕云歌的用意,世人都看得明白。
要说发兵的时机,燕云歌选得很恰当。
只是,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刘章的能量。
以区区三万兵马,而且还是没有经历过残酷大战的三万兵马,去挑战天下第一的凉州兵马,在众人心目中无疑是以卵击石。
真不知,燕云歌哪里来的自信。
皇后燕云琪小心翼翼问道:“四妹妹有赢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