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投靠,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而今,他做了大周王朝第一届内阁成员,最年轻的大学士,必定会被铭记史册。
何等的激动人心。
燕云歌继续说道:“朕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以后别干涉这些小细节。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过分追求规矩圆满,只会让人越发刻板顽固老套。只懂得墨守成规的人,不配进入内阁。”
“微臣明白了!微臣还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你是想问崔秀程的前程?”
“正是!”
燕云歌郑重说道:“崔秀程是个实干派,很不错。朕打算任命他为青州刺史,整顿当地。”
青州一直战乱不休,闹了反贼闹民乱,闹完民乱世家造反……
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她需要一个年轻实干者,前往此地,出重拳治理。
崔秀程本人同青州当地世家没有任何瓜葛,拐着弯的亲戚关系能有几家,也不影响大局。
“他若是在青州干得好,朕自会调他回京城,出阁入相是迟早的事情。”
如此……
凌长安终于放心下来。
两人毕竟是好兄弟这么多年。
自个有个前程,要是崔秀程没有前程,他心里头还有点过意不去。
一州刺史,等于封疆大吏,权柄在握,何等威风。
他替崔秀程高兴。
他们两个,被家族放到燕云歌身边这么多年,终于混出了名堂,终于有机会成为天下名臣。
激动!
感动!
兴奋!
就想撸起袖子大干一番。
计平,韩其宗,算是最早跟随燕云歌的一批人,还有燕随。
燕随,燕木,都去了少府,一个出任少府铜丞,帮着她管钱,铸钱。
一个出任少府将丞,给她打造各类器械兵器。
文忠,萧逸过去的大管家,后面被燕云歌征用,也去了少府,出任少府家令,总揽少府各部门。
每个人的差事位置都安排好了,人人都有了去处,称得上鸡犬升天。
这就是从龙之功啊!
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一个从龙之功,因为封赏真的真的很丰厚。
眼下,唯独就剩下计平,韩其宗二人的职务,一直没定下来。
武将们看着,文官们也都看着。
满朝文武都看着。
计氏一族,韩氏一族,全都看着,心慌慌。
每个人都有了着落,为何他们二人迟迟没有着落,难道燕圣人不待见他们二人吗?
不对啊!
过去十几年,最关键最要紧的地盘,都是交给这两人。
计平,韩其宗,彼此互相竞争,也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莫非,圣人不喜欢他们竞争?
应该不会吧!
就因为这,计平,韩其宗二人,也都各自心怀忐忑,不知何去何从。
想要去二圣宫面圣,递了牌子进去,却被打发走,只让回去等消息。
怎么办?
到底出了何事?
已经有人在猜测,这二人莫非是犯了燕圣人的忌讳,要倒霉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躲在这两家人走。
正所谓,捧高踩低,在这一刻体现得格外残酷。
萧逸也很好奇,燕云歌为何冷着这二人?
“莫非你对这二人有意见?不想重用他们?”
忙碌了一天,夫妻二人终于可以躺下来说会私房话,亲近亲近。
燕云歌靠在他的怀里,“我对这二人,向来都很满意。他们也没辜负我的期望,一直都很努力,努力求知,努力上进,从不曾懈怠。
开科举后,这二人更是倍感压力,笔耕不辍。
计平,从田庄出来的时候,大字不识一个。如今的他,可是下笔如有神助,锦绣文章信手拈来,丝毫不输那些大文豪,可见其用心。
韩其宗也不差,他成心和计平竞争,计平埋头读书,他是半点不敢松懈。二人比拼学识,比拼政绩,比拼门徒……反正样样都要比拼。”
“听你的意思,你对他们很满意,为何迟迟不给封赏,也不给官职差事?你可知道,你这样吊着他们,外面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他们二人是不是得罪了你,你要拿他们二人开刀祭旗。”
“那些人可真敢想,开刀祭旗都能想出来。我迟迟不给他们封赏,是因为我还在犹豫。”
“说说看,何事让你如此犹豫。”
燕云歌斟酌着说道:“计平严苛,断案经验丰富,出任大理寺卿,极为合适。
但是以他的资历和功劳,大理寺卿着实委屈他。
韩其宗精于算计,出任户部尚书很合适。同样的问题,以他的资历和才干,可以进内阁。
内阁几个名额,我需要几个老人坐镇。不可让朝政完全操于世家子弟之手。”
萧逸很干脆,“那就让他们二人一起入内阁,一个出任首辅,一个为次辅。他们二人联手,足以压制其他内阁成员。如此一来,内阁绝不可能成为铁板一块,于国于民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