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帝庭大约九亿里外,此刻正有三人迎风而来,两人虎背熊腰,面相凶横。唯独只一人骨廋如柴,三十岁许年纪,面泛青色,透着几分阴冷戾气。
而此刻后者,正是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阴九厉你在那帝庭行宫部下的眼线,确实是望见那渊明训斥那位龙武军统军,广武将军?还要遣使者过来?不会有错?”
“正是如此!”
说话之人,却是居于左侧。昂藏九尺,身行雄伟,正是那青面中年言语中的阴九厉,
虽是面相粗豪,说话的时候,却是透着几分温文尔雅,轻声笑道:“不怕两位贤弟笑话,我对这块地盘,谋算已久。本待是过些年便搬迁过来,故此在那行宫之中,布下不少人手,却不意这渊明,最后竟是如此强横。不过,那渊明虽是重整帝庭行宫与一应君将,可所用之人,却仍有大半还是之前行宫之人。那些眼线,却仍旧安在——”
那青面青年,这才是微微颔首。眉眼中反透出几分笑意:“在手下大将面前,尚是如此。这么说来,这北方安天玄圣大帝几年前的伤势,至今都未复原,这才一直闭门不出的传闻,倒是有些可信!”
话音未落,便只听另一旁,传出一把雄浑嗓音道:“奢昌,说这个做甚?那渊明再强,也不可能抗拒我等十一人联手合攻!前次我等是各有顾忌,这才让此人在北疆如此张狂。如今有诸位妖圣手令,定能齐心合力,将此人斩杀!”
奢昌黑嘿地一笑,虽是不置可否,目内却露出几分赞同之色。不过言语间,却不漏分毫道:“几位大人已经说了!此人百年气运,尚未衰减,我等若贸然出手,必定沾染无尽孽力。以这步步蚕食之法,慢慢紧迫,足可将此人的气运,缩至二十载之内。那时才是出手诛杀此人之机——”
那雄壮大汉一声冷哼,也不再多言,只是视线望向了远处,另一处妖气弥天的所在,然后是眼露讥诮之色:“那位拓跋云昊,此次倒真是勇猛激进!却比你我三人,还要更用心一些——”
“不如此又能如何?前次他为保命,向那安天玄圣大帝低头,把自己的脸面,都已经丢尽了。传说他背后的那一位,前些日子曾经是大发雷霆,要将他逐出门下!难得此次,是我等十数人联手,再不用惧那渊明。又岂能不用心用力,尽雪前辱?”
说话之时,奢昌面上却无什么讥诮之色,反倒是若有所思:“反倒是那双莲妖皇,此次未至有些古怪!这姐妹二人素来是自认乃道家一脉,意欲入阐教门墙。不过遇这等泼天大事,几位妖圣同时令谕。这两姐妹,居然也敢违令不遵——”
其余二人,俱是一阵沉吟。然后下一刻,阴九厉的神情却忽地一动,透出几分笑意:“那使者已经是赶来了!两位贤弟,却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自然是将此人斩了,分尸之后给那帝庭送回去!”
右侧那雄壮汉子,面上是青气一闪:“那渊明却是天真,莫非还以为,此次之事能够善了,他仍能安坐那大帝之位不成?”
“车雷贤弟的性子,还是这般暴躁!”
阴九厉苦笑着微微摇头,然后是定定的看向远方。只见大约十万里外处,一位身着蓝色朝服的修士,正捧着一卷诏书,立于那战车之上,向此处遥遥赶至。然后是眼露怪异之色道:“若是旁人,杀了也就杀了,任由贤弟处置便是!可惟独此人,乃是我当初所布的暗棋之人。曾经答应过,要保他性命。我阴九厉的性子,二位也是知道,素来一言九鼎!”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几位大人所言处置便是!千万妖屯兵于此,倒也无需定要将使者斩杀,以彰我妖族之威。”
那奢昌的面色阴冷如故,说到此处,才露出一丝笑意:“人族之中,素来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之言。你我这便去见他一面,免得那些帝庭之人,以为我等北方妖族,不识礼数!”
※※※※
阁灵山帝庭行宫之内,岳羽只心念微动,便将袖内一个玉瓶招至身前。
打开了瓶盖,遥遥一引,竟赫然从那瓶内,招出了一团精纯之至的五行之精。
而后是猛地一个呼吸,便将这些宛如云团般的五行精华,一丝丝吸入鼻内。
引导着下沉入丹田之中。然后以己身意念为引,在丹田之内,凝成一个个五行符文。
若是换作往常,岳羽绝不敢这等莽撞。必定是要提纯提纯再提纯,方才敢收入至丹田之中,化为自己混元五行法力。
可如今有那已然成型的五行剑阵镇压,却不用担忧。几乎所有的杂质,都会被这剑阵自发凝成的剑气,一一击碎绞灭,然后将之排出体外。
这几日时光,岳羽体内的五行法力,便已是较之往常,精纯了数倍。也节省了岳羽大量的修行时间,这纯化法力之事,一切都交给这五行剑阵便可。
而在丹田之内,隐隐间,已可见那内五行符阵的最外围,一个大阵张开。只差最后几个符文,便能彻底补全。
岳羽不由是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住了心内的惊喜。凝聚神心,以意念在丹田之内,继续一点点勾画。
仅仅片刻,最后那一组五色符文,也已在丹田之内凝就。霎时一阵震响,那外围处的符阵,猛地向内急缩。与内中的那一重重符文,彻底结为一体。而在那最核心处,那紫色巨符,虽未有所增加,内中的细小符箓,却是急剧增长,几乎是化为实质。
丹田震荡,紧接着是一波波较之仙前,更为浩大的五行之力,从内五行阵中狂涌而出,冲刷着体内所有经脉与肌肉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