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意府内踏入现世,立时便是一股深沉如渊的气息,覆盖着整个帝宫天城。
在这突如其来,又仿佛无边无垠般威压之下。这帝庭行宫之内,无数的宫女仙宫,都是被强行压迫至匍匐在地。神情骇然,身躯颤栗,满带着惊愕不解之色。
岳羽却微一凝眉,他对这周身法力的控制,还远远不到家。
此刻也只能是再尽力收束,使那周身气息,尽量恢复常态。
不愿在这帝宫多留,岳羽一跨步,便已到那浮空天城之外,大约百万里处。
在此处悬空而立,仅仅半息时光,便只见乌巢在身后不远处破空而来。
望向岳羽时,立时是精芒爆闪:“恭贺陛下,果然是已证就七层魂印!登入准圣金仙境界!此次出关,可是准备去那桃山?”
“正有此意!”
岳羽闻言一笑,转过身来,随手一抛,将一团紫金色灵光打出,丢向了乌巢道:“朕去桃山之后,还请道兄,代朕主持这北方大局!等朕回归——”
那灵光显现时,乌巢便心中一阵微惊。隐隐有熟悉气息,那灵力波潮,虽是极力内敛,却仍旧令人心惊。仿佛是先天至圣灵宝一级,磅礴无比!
信手接过,却是一枚印玺。而乌巢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这是我父的镇天玺!此物,果然是落在你手!”
岳羽笑而不答,默然不语。
而那乌巢,也是深呼了口气,渐渐平静。看着手中的紫玉玺印之内道:“陛下帝气深浓,九龙十八爪。已几乎堪比我父当年,超出那昊天不知多少。只是陛下,就不担心,我乌巢强占不还,夺了此物?”
那九头十八爪金龙,在印玺之内旋动遨游。乌巢目中,也渐渐的透出几分贪婪之色。
岳羽闻言,却微微一哂:“何用担心?道兄你非是不愿,实不能耳!”
话说的是直白之至,你乌巢对这镇天玺,并非是没有贪念。只是镇天玺,却绝非是你乌巢所能掌握之物!
乌巢闻言,面色立时是一阵变幻不定,最终却是化为长声一叹。
当年帝俊太一称雄天下,妖族盛气凌人时,给人族修士的印象实在太深。
而陨落之时,更是仇敌满布洪荒。
所谓落井下石,那时即便是妖族之内,亦有无数大能出手,以期能获些好处。
故此如今,能坐上天帝大位的,可以是其他任意一人,却绝不可能是他。
即便夺下这镇天玺又如何?三足金乌一脉的气运,已在十万载前,消耗到寥寥无几。存身尚且艰难,更遑论天帝?
此物落在他手中,最多也只相当于先天二品的灵物。
将手中印玺收起,乌巢面上,已是再次恢复如常道:“陛下言语,还真是毫不留情面,令乌巢此刻是心痛如绞呢!不过此番陛下,倒尽可放心,有此物在,这南瞻部洲的北域之地,我定代你守的稳稳当当。只是还有一个疑惑不解。陛下此番布局,可是为了那人?”
岳羽目光微闪,接着便又是轻声笑道:“自然是为了那一位!若非如此,朕又何需为此煞费苦心?”
二人言谈间,都以那人代称,不言其姓名。倒非是故弄玄虚,也未有多少忌惮之意。
只因这等混沌大罗太上金仙,感应最是灵敏,灵觉几乎直贯三界。直唤其名,最易被人感知察觉。
其实如今这洪荒之内,所有准圣金仙之下的修士在议论到他本人时,也多半不敢直呼他渊名或者岳羽之名。
——都以大帝、天君、北方那一位、剑仙之祖总总称呼替代,也防被他感应窥探。
“果然是他!”
乌巢呼吸,不自禁的一阵粗重无比,眼现戾气杀机。最后又转而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方丈山龙台洞天,倒真不算什么。我那本尊,不日便可北来。只是那时,陛下切莫让乌巢失望。”
话罢之后,乌巢直接是大笑数声,破空离去。却是再次跨空,返回了浮空天城。
岳羽见状,是一阵微微摇头。此人对当初帝俊陨落之仇,实在是执著之至。只从方才那笑声,便可听从这乌巢已是杀意满腔,对那桃山之战,更是期待备至。
不过若非如此,他也无法说动此人,相助自己。
收回了视线,岳羽再一跨步,往南面直直行去。飞遁了大约三十三亿里,便遥遥望见远处,也是一座几乎不逊阁灵的巨山,雄伟无比。
不过最惹人注目的,却非是那山势。而是此处高高冲起的浩大兵戈之气。磅礴如柱,内泛血红,声势几乎与他的紫金气柱不相上下。
直径大约六十万丈的巨山之内,满布着军帐营垒。无数帝庭兵车甲士,在内穿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