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真粗憨的眉毛皱了起来。
“另外,言家的言少爷我没法子把他扔下不管,我想……”
思真立刻道:“思齐师弟,这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你要是真心不想离开,那便再等等吧。师兄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脸色也冷了,眼神也不多给一个,便匆匆走了。
思齐隔着雨帘看了一眼思真的背影,转身回了屋里,和言陵复述一番,末了哼笑一声:“这位思真师兄长得一张憨厚仁义的脸,真当谁不知道他偷偷劫别的小和尚银钱的事?我要是跟他下了山,走出去没两步,就得被抢个一干二净。”
言陵心里好笑,没想到小和尚也能机灵一回。
不过昭闻寺没粮了,放其他和尚下山——这个说法可半点都靠不住。言家就算再不看重他,也绝不会一个铜板都不给昭闻寺,就把他送过来。
思渊也不知是在打什么算盘。
言陵还记着思渊那日和地窖内名叫红玉的人所说的话,并一直在暗暗准备。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言陵已然清楚,若是思渊真的对小和尚下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那么,以他的性格,便不能坐以待毙,而是要先下手为强。
到了晚间,言陵恢复自由,便又摸索出些朱砂来写写画画。
思齐趴在床上,从被子里拱出一个脑袋,突然道:“言少爷,你怎么忽然喜欢钻研这些鬼画符?”
“睡你的觉。”言陵头也不抬。
思齐安静了会儿,又翻了个身,望着床帐顶:“言少爷,你白天说你在家也爱打屁股?除了我的,你还打过别的屁股?怎么没人剁了你的手呢……”
“你今天也欠打了?”
言陵按照混沌的记忆里的模样,画出一张符纸,端详了片刻,转头看向思齐,“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呢?”
他懒洋洋抬了抬唇角,“就打过你一人的,就上了瘾。又软又弹,拍下去,还会颤一颤,可怜得紧……”
“让你瞎说!”
小和尚窜出被窝,一个猛虎飞扑,就冲到言陵跟前,要去捂他的嘴。
但此时的言陵可不是白天的言陵,略一侧身,便躲开了思齐的袭击,还一扬手,用朱砂给小和尚的脸颊添了两道红艳艳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