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恒尴尬地咳了一声,抬手把茶拿到一边:“这茶冷了,别喝,让蔓草上新的来。”
说着火速转移话题,高声叫了蔓草进来。也没说让蔓草去上茶,反而让她去上热酥酪。
喝什么茶?这么冷的天,一碗热乎乎的酥酪吃起来更舒服些。
慕离风也没拦着他,使了个眼色让蔓草下去了。
等人走了,慕离风静静地看着陆景恒。陆景恒被他看得更尴尬了,他恼羞成怒地抱住人,狠狠地亲一口,干脆蛮不讲理起来:“贵妃毕竟跟你不是亲母子,还是要避点嫌的。”
慕离风顿了顿,抬手揍了他脑袋一下:“再说一遍?”
“我错了。”陆景恒立刻怂下去,“你和贵妃情同母子,应该更亲密些才对。”
反正贵妃都四十好几了,他家离风定然瞧不上这么老的女人,对他来说毫无威胁。
慕离风气笑了,推开这家伙,勒令他坐到对面去,不许蹭在自己身边动手动脚。陆景恒委委屈屈地滚到了软榻另一边,瞪一眼搁在中间碍事的小桌,又讨好地冲慕离风笑笑,企图再摸回来。
慕离风压根不理他,埋头看手札,拿了支细朱笔将一些字划出来。陆景恒凑过去看,发现这些字恰好组成了一些隐秘的消息,便是慕离风要告诉太子的东西。
这一看不要紧,陆景恒猛地瞪大眼睛。
“荷香被逸王收买了?!”
荷香,便是除夕那天给小太监传消息的人。后来因为皇后给的披风,荷香第二次找到小太监提供新的消息,从而暴露了自己。
慕离风的手札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荷香被逸王收买了,报了假消息。她告诉小太监,要在除夕动手,但实际上宣平侯给的命令是找个不起眼的时候动手,绝对要避开腊八、除夕以及元宵这三个节日前后。
“逸王,要我死?”慕离风放下朱笔,缓缓皱眉。
不,应该说,逸王并不介意其他人弄死他,虽然他自己不会动手。所以他知道了宣平侯的计划却没有阻止,而是换了个时间,把事情闹大了,直接把宣平侯一起拖下水。
至于慕离风会不会死,就看他自己运气了。
“上辈子宣平侯的下场是什么?”慕离风问道。
陆景恒想了想:“除夕那件事之后就查出了他和他养的死士,因为你和巧巧情况都很严重,宣平侯的下场比这次还惨。直接按照谋逆罪处置,他本人被判凌迟处死,家中男丁斩首,女子充为官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