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那亲兵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李闲交待的话,确定没有说错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将军说,战场如棋局,若是不能棋逢对手,索然无味!”
说完之后那亲兵昂起下颌看了翟让一眼傲然道:“我家将军的话我传达完了,你们杀不杀我?不杀我,我可是要回去了。”
“欺人太甚!”
单雄信催马向前就要将那士兵刺于马下,王伯当拦了一下没有拦住,却见单雄信纵马飞一般掠出,一槊刺向那燕云寨士兵胸口。
没想到那士兵居然并不惊慌,从身后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对铜锤,双锤在胸前一封,将单雄信的长槊架了出去。然后这人抖起铜锤大喝一声:“看我飞锤取你姓命!”
单雄信一听下了一跳,下意识往一侧闪去。
只是那士兵哪里使的什么飞锤,比划了一下随即拨马就往回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单雄信从战马一侧起身坐好,那燕云寨的士兵已经去的远了。
“是裴行俨!”
程知节皱眉道:“看来那李闲早就料到会有人对传话之人下手,所以才会派了这裴行俨来。”
单雄信脸上红了一下随即怒道:“也不过是个无耻小人罢了,若是再遇到他,必将其一槊刺于马下!”
程知节笑了笑,却不再说话,只是单雄信却发现程知节的笑容中好像有些许的讽刺意味,他不由得又是一阵恼火:“裴行俨又能怎么样?上次在咱们瓦岗寨寨外若是换我出战,难道还能让他一个毛头小子跑了不成?”
程知节却似乎并不在意,一言不发。
说到这里,单雄信忽然问道:“裴仁基呢,怎么一直没有见他?”
听他这么一问,众人这才注意到确实从整队列阵开始便一直没瞧见裴仁基,如今裴仁基也是瓦岗寨中的一个首领,大军迎敌,却不见了他的踪迹。
“不好!”
单雄信脸色一变道:“莫非他趁着围住雷泽四门的兵马收拢的时候混乱,偷偷跑去燕云寨那边了?来人,快去寻找裴仁基,若是找到先给我将其绑了!”
……
……
单雄信总算有一件事没有猜错,裴仁基确实是趁着瓦岗寨将人马都收拢回来列阵的时候逃走的。只是,他如今可不在李闲军中,而是在雷泽城中。
趁着瓦岗寨大军集结的时候,从雷泽县城的城墙上顺下来两个吊篮,裴仁基和另一个看起来很瘦很猥琐的男子一块爬上吊篮,被雷泽城中的燕云寨士兵拉到城墙上去了。那个时候并不是没有士兵发现他们,却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只是这件事却极容易查出来,只十几分钟后单雄信派下去的人便确定进了雷泽县那两人中必有一人是裴仁基。
“另一人是谁!”
单雄信暴怒问道。
他手下亲兵缩了缩身子道:“属下不知。”
单雄信下令将裴仁基营中的士兵叫来询问,方才得知前几曰有一个云游路过此处的野郎中进营地讨水喝,说起来原来竟然和裴仁基乃是同乡。那人又问瓦岗寨军中是否缺军医,想进寨子混口饭吃,士兵便带那人去见裴仁基,之后那野郎中便留在了军中。第二曰恰好裴仁基吃坏了肚子腹泻不止,那野郎中便一直在裴仁基的帐中医治。这本是极小的的一件事,所以倒也没有人联想到什么。
由此推断,和裴仁基一同被接进雷泽城中的那猥琐汉子,便是那野郎中无疑,现在想想,此人原来是燕云寨派来的歼细!
能给人留下深刻的猥琐印象的人,除了王启年还能是谁?
他能混进瓦岗寨军中,自然便能取得裴仁基的信任。
原因无他,裴行俨从小就挂在脖子上的金锁就在王启年手里。
等查清了此事,却发现燕云寨的人马列阵缓缓而退,退出去三里后又停了下来,部分人马戒备,其他人竟然开始搭建起营地来,看样子,那李闲竟似真的不等到徐世绩便不打这一仗一般。
而就在裴仁基成功逃走之前,点将时候与裴仁基擦肩而过的徐世绩手里忽然被塞进来一张纸条,想起那纸条上的内容,徐世绩长叹一声,心道原来李闲早早就猜到了自己会被剥了兵权,若是不被翟让下令将他押回后阵,徐世绩还在讥讽李闲太过自信了些。现在看来,这李闲确实善用阴谋诡计。
“军师若想走,可在今夜子时往东北方向,自然有大军接应!”
看到这字条徐世绩忽然笑了笑,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