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没少去!”
雄阔海白了他一眼说道。
“谁叫大娘做饭烧菜的手艺那么好!”
侯君集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秦琼年纪最长,见他俩扯皮摆了摆手说道:“先说正事,草原上的事既然有了眉目,只要李家的人不存了别的心思,阿史那埃里佛手下那十几万狼骑一个也走不了。现在只要军师那边没大事,咱们收拾了阿史那埃里佛之后就能安心到塞北去转一圈。”
“李渊的人?”
侯君集撇了撇嘴道:“我现在已经在担心了,打完了这一仗,突厥人元气大伤,最起码二十年内别想再南下来。李渊没了后顾之忧,他立刻就会想怎么对付咱们燕云寨!主公,以臣之见打完了这一仗咱们立刻回东平郡去,如果出关的话,无论是从马邑雁门这一线回来,还是从幽州渔阳那一带回来都不安全,李渊,罗艺,这两个人没一个靠得住。”
“军师那边不会出什么事。”
李闲点了点头道:“窦建德被懋功拖着根本没办法渡河回去,罗蛮子的人马却已经打到拒马河了。薛万彻和薛万均他们兄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窦建德麾下能挡得住这两个人的手下本来就没几个,王伏宝和程名振还在大牢里关着,只怕窦建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两个放出来。罗艺若是不能趁机一口气把窦建德的地盘吞进去一半,那他才真的让我失望。”
“凭白送了罗艺这么大好处,他该谢谢主公。”
侯君集道:“不过这一战过后,窦建德对罗艺的仇只怕比对咱们燕云寨还大,让他们两个不死不休去。”
秦琼道:“其实咱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水师。”
李闲嗯了一声道:“水师是咱们能不能安全回东平郡的关键,陈雀儿是个老成持重的,还有裴行俨,牛进达也已经赶去水师,有他们三个在不会出什么事。现在除了江都水师之外,没有人能威胁到咱们燕云水师。”
“说到江都水师……”
李闲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密保递给离他最近的秦琼道:“江都那边也不安静,来护儿和宇文化及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他们两个都想做江都第一重臣,自然水火不容。”
雄阔海道。
侯君集笑道:“江都第一重臣有个屁用?江都那个皇燕京是形同虚设了。来护儿和宇文化及要的不是什么第一重臣,他们要的是杨广这个人,只要皇帝在手里他们就觉得好办事,说起来,还不是学曹阿瞒挟天子以令诸侯诸侯那一套。”
“令个屁。”
雄阔海讥讽道:“如今大隋这天下,还有谁听杨广的命令?说来说去,就是要个所谓正统的名号罢了。李渊难道自己不想做皇帝?他现在把杨侑捧起来无非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等杨广一死,他立刻就会废掉杨侑!”
正说着,忽然外面有人高声道:“报!主公,捷报!”
李闲让外面的人进来,一看来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赶了不少的路,李闲问了之后知道,原来是徐世绩派来报捷的。
“主公,一个半月之前,军师率军与窦建德在济北郡决战,军师以伍云召将军为奇兵,直接抄了夏军后路,窦建德大败,只带不足三千人逃走,此战杀敌四万余,俘虏近五万,窦建德南下带来的十几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
“漂亮!”
听到这个消息,雄阔海猛的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喊道。
“可惜……”
侯君集却叹了口气道:“可惜没能杀了窦建德。窦建德孤军南下,估计着粮草也已经快耗光了,军队士气低迷,人人思归毫无战意,罗艺又在河北大杀四方,没能趁这个机会除掉他,确实可惜了。”
说完,他看了李闲一眼却发现李闲也正在看他,李闲的眼神平平淡淡的洒在他的脸上,却让侯君集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心里一慌,连忙低头去喝手里的茶。可他却全没看到,手里的茶杯已经空了。
李闲没点破侯君集话里的意思,视线移开,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但他心里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带着些苦涩。
“你休息几曰,回去告诉军师趁机过河去,能抢多少粮食抢多少,不要抢地盘,得让窦建德将主要精力都用在对付罗蛮子身上。一会儿我会写一封信,你带回去亲手交给军师。”
说完李闲摆了摆手让那信使退下去休息,忽然笑了笑道:“这次轮到王启年做事了,苏定方战死,曹旦不堪大用,窦建德回去肯定会想着重新启用王伏宝和程名振。”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题又回到了突厥人身上。侯君集有些感慨的说道:“消息一旦放出去,阿史那埃里佛只怕会吓尿了裤子。”
“苇泽关危险了。”
李闲淡淡的说了一句,脸色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变化。
就在大军行进的第三天,密谍在太原查到的消息送到了李闲手里。果不其然,那个叫李户的校尉回到太原之后不久就死了,据说是暴病身亡。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闲叹了口气,随即下了一个让手下震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