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孝恭从战马上跳下来席地而坐休息的时候,在他的人马后面不足二百里之地,八万精锐燕云军也缓缓的停了下来,选好了地势,士兵们开始搭建营帐。只比李孝恭的骑兵晚走了半夜,而且还有一多半的步卒,但显然李孝恭的人马并没有将燕云军甩开多远。
在正在搭建的大营一边,做在一块石头上的李闲静静的听着叶怀玺的问题。
“先生,中原腹地,不善骑兵作战。先生为什么不派人让李孝恭停下来?汇合了大军之后这样力量就会更强大。为什么放任李孝恭先行开拔?他若是一心求战,反而败给了李世民……那李世民岂不是凭白得了不少骑兵?”
李闲笑着点了点头道:“难得你听了长孙无忌的话,能想到这一层。但还是太肤浅了些……辅机,你来告诉他,为什么李孝恭急着要去打一仗。”
“我能想到。”
叶怀玺摇了摇头道:“他是把先生您怪罪,所以赶着去立功。可兵法上说,千里奔袭必撅上将军,李孝恭这样做哪里有十成胜算?”
长孙无忌看了李闲一眼,微笑着说道:“李孝恭这一战,以五万骑兵对阵李世民那不下二十万大军,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胜算,尤其是他的骑兵千里奔袭,人马俱疲。可李孝恭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到了襄阳就一口气全军杀过去?”
“长孙先生的意思是,李孝恭只会小打而不会倾尽全力?”
“不会太小,但绝不会太大。”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他是跑去做样子的。”
“我明白了。”
叶怀玺点了点头:“中原人的心思就是太复杂了。若是在草原上,没有这样多的想法,打便是打,谁强谁便赢。谁输了,谁就是奴隶。”
李闲似乎心情不错,笑了笑道:“草原人的姓子直率,所以战争往往更直接惨烈。把每一战都当做决战来打,这种姓格孤很欣赏。但草原人也不是没有一点策略,难道你忘了当年你们突厥人是如何击溃铁勒人强大的骑兵的?”
“没忘!”
叶怀玺骄傲的挺起胸脯说道:“大汉阿史那魁拔亲率六万狼骑,打赢了铁勒人二十四万大军!而且用的是包围战术,这永远是我们突厥人的骄傲。”
“那一战,值得深思啊。”
李闲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迷人的光彩。叶怀玺还不太了解李闲,但叶怀袖和嘉儿等人却都知道,当李闲的眼睛里出现这种神采的时候,往往就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办法,而且绝对是最正确的办法。
“六万包围二十四万,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道:“可事实上,正是如此。”
“怎么包围的?”
嘉儿不解的问道。
“一条大河啊……”
李闲说了半句,后面的却没有继续说出来。
“襄阳城外也有一条大河。”
他说。
“是啊……也有一条大河。”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眼神也明亮了起来。
…………距离襄阳城外三百七十里的官道上,十几匹高大的战马踏着尘烟一路疾驰。这十几个人俱是一身的黑袍,带着官帽,以黑巾遮面,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他们坐下的战马都是草原良驹,速度快的令人赞叹。
官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险象环生。可那十几个骑士骑术都极好,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伤到。
为首的那个黑袍骑士身形明显比其他人肥了一圈,所以他坐下的战马承受的痛苦也远比它的同伴要大的多。但他的坐骑是草原名种博踏乌,耐力和爆发力都远非一般战马可比。这匹马,可是燕王殿下因为其功劳而特意赏给他的。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为首的骑士勒住战马,两腿都被磨破了皮的痛苦让他几乎忍受不住,屁股只怕也好不了多少。
“档头,要不要休息下?”
他身边的人气喘吁吁的问道。
“休息?”
为首的人一把将黑巾扯下来,露出一张肥硕圆润的大脸:“主公严令,后天午时之前必须赶到襄阳,现在还有近四百里的路程,哪里有时间休息?你们到前面村子里买些吃食,讨要些水来。吃饱了肚子,咱们继续赶路。”
“南衙的事才有了头绪,主公就急匆匆的把您调来襄阳……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或许只是以防万一吧”
这胖子摇了摇头,灌进去一大口水脸色痛苦的说道:“不管是骑他娘的什么马,时间久了都一个罪过……蛋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