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底下开始眼观鼻,纷纷低头不与聂士成对视,前去增援可不是个好事情,沿途劳累不说,万一增援不及时,还会受得处罚。
魏季尘想了想,他觉得现在东路无多大的战事,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连一丁点功勋值都赚不到,还不如去西路碰碰运气,说不定主任务还给自己完成了。
想到这里的魏季尘不再犹豫,向前走出一步说道:“属下愿意前往增援岫岩。”
聂士成满意的点点头,但是魏季尘手下没有那么多人啊,虽然不久前补足了他那营人马,也才五百来人而已。
聂士成把眼光看向毅军将领马金叙,马金叙手下正好有一千多人,加上魏季尘的人马,这不就刚刚好吗?
何况在诸军当中,聂士成能够信任的也只有毅军了。
马金叙被聂士成的眼光看得一阵不自在,无奈之下,只好走上前说道:“标下亦愿意领兵前往岫岩!”
“好,就由你二人领二千人马前往增援岫岩,子杰,老夫便将‘奉军’一营划入你制下,一千人马由你统帅,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聂士成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谢聂帅看重,子杰必定不负所望。”魏季尘躬身郑重其事的回道。
奉军原驻扎在吉林奉天一带,甲午之战伊始,有七营人马随高州镇总兵左宝贵入朝作战,后左宝贵战死沙场,阵亡于平壤。
他手下的几营奉军自然就得接受四处改编的命运了。
众将见大事已定,都面露笑容,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似乎刚才低着头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马将军,以后请多多关照。”魏季尘笑着向马金叙打招呼。
马金叙笑着回了一礼,仔细打量这个年纪轻轻,名声却不小的魏总兵来,想自己升到总兵的职位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岁了,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子杰死神之名,可令倭人崩溃逃跑,以后马某还要多多仰仗你啊。”马金叙打趣着说道。
上次战斗,抓了不少倭人士兵,这些俘虏一见到魏季尘便是惊恐万分的叫喊‘死神’,一时之间,魏季尘死神的大名也开始流传起来。
“马将军说笑了,谁不知道您硬是挡住倭人的援兵,使得我军能够快速的歼灭十一联队。”魏季尘是人敬我一丈,我还他一尺,既然马金叙这么好说话,他也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了。
果然,马金叙眉开眼笑的说道:“好说,好说,马某还要下去做一些准备。”
“马将军慢走!”
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魏季尘却上前去独自拜见聂士成。
“聂帅,小子魏字营中还差一名哨官,现在来向聂帅要人了。”魏季尘一脸你不给我,我就和你没完的表情。
聂士成轻轻的喝了一口茶,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子杰不会又看上我营中谁了吧。”
上次魏季尘看重了他的亲兵王怀庆,然后磨了聂士成几天,终于还是磨了过去。
王怀庆在后世也算是个有名人物,此人在民国时期人称马桶将军,盖因他行军打仗,都喜欢带着一具马桶,不知是用来方便还是其他。
他挑选士兵,从不问枪法如何,不问兵法如何,只要忠诚可靠就行,因此他大多挑选农村来的忠厚老实兵,只是这个战斗力就不怎么样了。
好在此人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他本身也是忠诚勇猛之辈,后世八国联军侵华之时,聂士成战死沙场,王怀庆硬是背着他的遗体杀了出来,最后将聂士成的遗体交到了聂家人之手。
“好说,好说!聂帅,荣才兄才高八斗,胸中藏兵甲,能否借荣才兄到我军中任哨官之职?”魏季尘一本正经的问道。
哪知,聂士成听完之后,却是扑哧一声,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第六十九章留书信聂采容出走
魏季尘有些郁闷的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弄不明白聂士成为何反应那么大,既然你侄子聂荣才是来军中镀金的,让他当上哨官不是正合你意吗?
“子杰,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荣才吗?”聂士成脸色古怪的盯着魏季尘猛看。
魏季尘被他打量得浑身发毛,不明所以的说道:“正是荣才兄,荣才兄于我有救命之恩,另外,荣才兄枪法、兵法都不错,再说,他是聂帅的侄儿,要是这到了我魏字营中来,以后向聂帅索要补给的时候,肯定会方便不小。”
说到这里,魏季尘眨了眨眼睛。
“好啊,你这个魏子杰啊,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我就说嘛,我这个侄儿武功稀松平常,为人还有点娘们气,老夫一直就想不通你为何会看上她,今日看来,是另有所图啊。”聂士成摸着胡须,开怀大笑道。
对魏季尘直言不讳的说出有了他侄儿以后索取补给时方便不小,聂士成便不为恼,要是魏季尘这藏着不说,他心中才会不痛快。
聂士成话刚落下,这大帐外面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谁说我武功稀松平常了?”一人穿着一身崭新的戎装,踏着小碎步,一脸恼怒的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聂采容,原来她刚才走到帅帐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聂士成和魏季尘在谈论自己,于是,聂采容就悄悄潜伏在外面,准备看两人如何说自己。
那曾想到,自己爷爷越说越离谱,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
这还了得,自认为天下无敌的聂采容马上就不干了,那句话也就脱口而出。
“荣才啊,你来了,坐,坐。”聂士成老脸一阵尴尬,连忙端起茶杯来喝茶以作掩饰。
看来以后背后说人坏话得找个无人的地方啊,这下被正主抓了个正着,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聂士成在聂采容一脸生气的样子之下也败退了。
“爷…伯父,你怎么这么说小侄啊,前日你还说我武艺高强,为当世之少有,怎么转了个身你就变了。”聂采容双手插在腰上,撅着嘴巴,一双大眼睛蓄满泪水。
“这个,我不是随便说说嘛!”聂士成左右而言道:“荣才,你身体恢复了?”
“当然,我现在能徒手搏虎,要是伯父你不信,你去抓一只老虎来让我试试。”聂采容信誓旦旦的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露出两颗虎牙,张牙舞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