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魏季尘在底下思量宋江这话中的玄机,宋江说自己不愿意当老大,那是因为晁盖比自己长十岁,而并没有说晁盖的才能或其他某方面强于他,只是痴长几岁而已。

魏季尘恰好看到方才点香的书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魏季尘马上便猜出这书生的身份,智多星吴用。

吴用像是觉察到了魏季尘的目光一样,微笑着对他稍微点了点头。

我和吴用关系有这么熟吗?魏季尘诧异的抿了抿嘴唇。

宋江再三推辞,晁盖终于不再劝说,只好亲自坐上了第二位,宋江理所当然的坐了第二位。

魏季尘暗自在心中佩服,牛啊,刚上梁山就能坐上第二把交椅了,想人家林冲好歹是三朝元老,此时还站在人群中呢。

宋江坐了第二位,吴用坐了第三位,公孙胜坐了第四位,那曾想,最前面竟然还有一张位子。

宋江在前面招了招手,笑着说道:“子杰,今次活捉黄文炳你立了大功,快点过来。”

吴用拍了拍第五把交椅,也是笑着点头。

晁盖、公孙胜都是含笑不语。

底下众人有羡慕的,有真心佩服的,都把眼光集中在了魏季尘身上。

不是吧,我竟然在梁上坐上了第五把交椅,系统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魏季尘无奈,只好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然后坐了半个屁股在上面。

底下众人看着五人,还在眼巴巴的等着排位。

晁盖正要说话,宋江又出声了,手一摆,笑着说道:“休分功劳高下;梁山泊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住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刚刚才说魏季尘立了功,所以坐第五把位子,现在又说不要用功劳分高下,旧的坐左边,新来的坐右边。

就算一个公司的员工也有个资历问题,宋江一出手就打破了资历,新旧之人虽然说是以主客分辨,但是这样简直就是平起平坐了。

旧的一方有谁呢,林冲,前朝元老,还为了晁盖干掉了王伦,推晁盖坐上了首把交椅,但是如今却被排除在了领导核心,前面五把椅子没有他的份。

林冲脸色有些阴沉的闷闷坐了下去,想必在心中对晁盖颇有怨言吧。

旧的一方还有刘唐和三阮以及杜迁、宋万等前朝遗老。

宋江对刘唐和三阮有救命之恩,要他们在宋江和晁盖身上做出选择,那是很难的。

杜迁等前朝遗老更不会对晁盖忠心耿耿了。

右边的好汉就更不用说了,无一不和宋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花荣等清风寨人马都是宋江左膀右臂。

宋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三言两语就让晁盖一下子就成了孤家寡人,彻底架空了他。

众人一听宋江这么一说,都是欢天喜地同意,能不欢天喜地吗?刚来梁山就直接当上了大头领,不用慢慢熬资历。

新来的人占大多数,宋江这么一说,正合他们的意。

魏季尘看到吴用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幅万事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个吴用,一定和宋江有勾搭,魏季尘心中暗暗思忖。

众人退让一翻之后,便按照年甲次序坐了下来。

晁盖浑不知已经成了孤家寡人,马上命人摆好宴席,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吴用忽然谈到江州蔡九知府捏造谣言一事。

众人听了,都纷纷看向宋江,仔细询问起来。

魏季尘一直在注意宋江和吴用两人,方才分明看到了宋江给吴用使眼色,吴用才聊起此事。

捏造谣言的事,说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魏季尘也把眼睛看向了宋江。

宋江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才说道:“都是那个黄文炳坏事啊,他在知府面前将京师的童谣解说了一遍,‘耗国因家木,’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头着个‘木’字,不是个‘宋’字?‘刀兵点水工,’兴动刀兵之人必是三点水着个‘工’字,不是个‘江’字?这个正好就应在了江某的身上啊。”

看到梁山众人眼睛都齐齐看着自己,宋江继续说道:“后两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合着宋江造反在山东,以此拿了小可。不期戴院长又传了假书,以此黄文炳那撺掇知府,只要先斩后奏。若非众好汉救了,焉得到此!”

梁山好汉干的什么勾当,造反的勾当,而宋江这几句话说完,暗示了自己就是朝廷认为的天命造反之人。

借敌人之后,说明自己是造反的旗帜,连歌谣都表示我是天命所归。

古时候,众人很是看重这种玄之又玄的上天预兆,天命所归之言论。

陈胜、吴广装神弄鬼,让人假扮狐狸喊了几句:“大楚兴,陈胜王。”便使得众人认为他是顺应天命之人,纷纷响应他起义。

刘邦就更奇特了,斩了一条白蛇,就成了能够带领大家天命推翻秦国暴、政统治之人。

当然,也有用童谣的,项羽就玩这招: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他是楚人,注定是要灭了秦国的天命之人。

如今,京师竟然也流传了一首关于宋江的童谣,看来宋江也是上天降下来的救世之人啊。

魏季尘马上恍然大悟,这是宋江开始在造势了。

宋江一说完,他忠贞不二的小弟李逵马上便跳了起来,叫着说道:“好!哥哥正应了这上天的语言,便造反,怕怎地,晁盖哥哥便做大宋皇帝;宋江哥哥便做小宋皇帝;吴先生做个丞相;公孙道士便做个国师;我们都做将军;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在那里快活,却不好!不强似这个鸟水泊里!”

这下,众人看向宋江的眼神就有点敬畏崇敬有加了,天命之人啊,我们大家跟在他后面,吃香的,喝辣的,指日可待。

众人吃吃喝喝,闹到了半夜,这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