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2 / 2)

武曌一笑,说:“通事官的事儿,的确需要处理下,谁让当时你图了一时爽/快,抹了那皇帝老儿的脖子呢?”

水溶没说话,但是心中想着,怎么可能是一时爽/快,他早想这么做了,毕竟先皇在世的时候,一直想方设法调/戏武曌,自己的夫人三天两头被人惦记,而且还这般无/耻,水溶也是个男人,就算再温和,自然也有脾气。

水溶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个通事官。”

武曌笑了笑,说:“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这事儿,皇上绝对不能出手,若是你出手,贾家和王家的人一定会得到风声,那么想要拎出反叛的贼子,那就难上加难的,这事儿……不如交给我来。”

水溶有些吃惊,说:“夫人来?”

他说着,立刻摇头说:“不行,夫人如今身/子金贵,这些个粗事儿,万万使不得。”

武曌一笑,说:“若是天天儿的在宫里头安心养身/子,这才无趣儿呢,不过是半点子小事儿,不必这么挂心,再者说了,太医也让我经常活动活动,这才是好的。”

武曌说着,还伸手拉住了水溶的腕子,轻轻晃了一下,仿佛撒娇一样,水溶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重击了一掌似的,毕竟他才刚刚开荤,就有这么些烦心事儿,如今武曌又怀/孕了,自然不能行鱼/水之欢,而夫人聪明的厉害,竟然还撩自己,学会“撒娇”了。

水溶十分无奈,将人一把揽进怀里,说:“故意的是不是?今日不要回去了,就在我这里过夜。”

武曌笑了笑,伸手撩了一下水溶的下巴,说:“皇上这样儿,怕是要成昏/君呢?”

水溶一笑,说:“自然不会,昏/君是因为身边有个红颜祸水,我夫人必不是红颜祸水,而且还冰雪聪明。”

当时随行茜香国的通事官果然被贾家的人威胁了,南安郡王也亲自处理,据说是抓/住了通事官的家人,威胁他在之后的祭天大殿上,揭/发水溶的所作所为,让水溶一败涂地,被众臣声讨。

通事官也无可奈何,没成想惹上这样的事儿,他的家人被抓,有些浑浑噩噩的,但是还要像平日一样,去馆舍翻习文/字,不能露/出马脚来,否则家人也无法幸免于难。

通事官脸色十分不好,挂着大黑眼圈儿,神情浑浑噩噩的进了馆舍,当面就走来一个管事儿,说:“做什么呢?这么晚才来?不知道如今新皇要登基,咱们需要翻习文书昭告天下吗?快着点,麻利点!”

通事官赶紧应下来,说:“是是是!”

管事儿说:“你的那份已经放在屋儿里了,别磨磨蹭蹭,翻习了之后,还有其他的事儿要做,快去。”

通事官又赶紧应下来,连忙往自己翻习文/字的屋儿里跑去,赶紧推开门,往里走。

不过通事官这一推开门,顿时听到了“呋——呋——呋——”的声音,不止如此,还有嗷呜嗷呜的声音,一抬头,陡然看见自己的屋儿里,有一个偌大的大黄狗,正在啃自己的桌子,张着大嘴,流着哈喇子,异常可怖,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通事官心里本就有鬼,如今见到一只凶悍的恶狗,当即吓得“啊!”一声大喊,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通事官吓得大叫一声,就听到有人轻笑的声音,声音柔柔的,十分动人好听,说:“大人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条可人怜儿的狗儿罢了,怎的吓成这样儿?”

通事官闻声抬头一看,吓得更是张大了嘴巴,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然后“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当然他不是想跪,而是双/腿有些发软,自然而然的跪了下来。

眼前这个说话温柔的人,竟然是武曌!未来的皇后娘娘!

武曌悠闲的坐在通事官的屋儿里,端端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卷文书在看,身边儿只有两个丫头,当然了,还有那条正在啃桌子,一刻也不老实的大黄狗四儿。

通事官眼看着武曌,当即吓得要死,后脖颈子发汗,汗水涔/涔的就流了下来,跪在地上,颤/抖地说:“卑职……卑职拜见娘娘……”

武曌一笑,说:“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不必这么拘礼。”

她说着,通事官颤巍巍的站起来,说:“不……不、不不知,娘娘/亲自前来,是有什么事儿吩咐么?”

武曌手中仍然拿着文书,随手翻着,姿态悠闲又雅致,透露着一股大家之风,温婉动人,轻笑说:“张大人,您入官十年,家中有一妻两妾,并着两个通房丫头,不,其实是三个,但是您的夫人并不知道,还有三个儿子,长子十五岁,一个女儿,幼/女仅三岁。在馆舍接待过外宾五次,一共翻习文/字……二十五卷,不,这可能是第二十六卷。”

武曌这么一说,那通事官吓得差点哀叫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武曌,仿佛见鬼一样。

武曌笑眯眯,将手中的文书一丢,发出“豁朗”一声,随即托起香/腮,十分随意,仿佛是聊天唠嗑儿一样,歪着头,饧着眼去看通事官,说:“本宫问你,你怕不怕本宫?”

武曌的模样儿自然是不错的,说话又温柔,眼神饧着,十分迷离朦胧,若是一般男子见了,恨不得像是见了肉腥的恶狼,而如今通事官却吓得又是“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说:“饶命啊!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武曌一笑,说:“饶什么命?本宫只是与你聊聊天儿,本宫问你,你是怕本宫呢?还是怕那些要挟你家人的人?”

这句话更是明显了,通事官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磕头,说:“饶命啊!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武曌又笑了一下,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扶了一下自己的钗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幽幽一笑,说:“看来你不怕我,是本宫长得面慈心善,软弱可欺挂了相儿么?”

她说着,转过头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四儿的脑袋,四儿刚才还一副“傻相”,啃着桌子,被武曌这么一摸,顿时舒服的差点打挺儿,立刻老实了,差点嗷嗷叫,蹲在武曌身边,吐起舌/头来。

武曌说:“本宫这狗儿,是皇上昔日里送的,十分可人疼,也是被本宫养的叼了,不喜欢吃肉,专门喜欢吃……人的舌/头,今儿还未曾开饭,因此饿得直啃桌子,张大人,您看,您这里有什么可以喂食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