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一见到水溶,立刻憋不住了,说:“皇上,那些银票是我去兑换的,并不是什么赃款。”
忠顺亲王侧头看了一眼永宁郡主,说:“胡闹,这没有你的事儿,你一个姑娘家家,快些回去。”
永宁郡主说:“真的是我兑换的,我卖了自己的首饰,还拿了一些银钱,去钱/庄兑换来的,就是这么个数儿,若是不信,皇上您可以传唤钱/庄的人来对峙,钱/庄肯定也有明细,一看便知。”
她是一说完,水溶脸色更是难看,林如海则是说:“回郡主,钱/庄……钱/庄昨夜失火,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武曌一听,蹙着眉,永宁郡主吓得睁大眼睛,说:“钱/庄烧没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说:“账目明细,无从查起。”
永宁郡主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又说:“那……那就让那个提/供木材的皇商来对峙!”
卫若兰则说:“也是今天早上,牢卒来禀报,说皇商畏罪自/杀了。”
“轰隆——”一下,永宁郡主的脑袋里仿佛开了花一样,炸的一响一响的。
钱/庄失火,皇商畏罪自/杀,这些能证明贾芸清/白的证据和证人全都没了。
永宁郡主说:“一定是栽赃贾芸,而且还杀/人灭/口?”
冯清轩拱手说:“皇商,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对工部侍郎不利,清轩请旨,往钱/庄一趟,查查究竟,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
水溶点了点头,说:“你去罢。”
冯清轩拱手之后很快退出了书房。
永宁郡主十分着急,说:“贾芸肯定是被陷害的,皇上,能不能不要把贾芸关在天牢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忠顺亲王已经呵斥说:“胡闹,快些回去!”
永宁郡主不想回去,这时候正好有人来求见,小太监进来说:“皇上,前内大臣求见……”
水溶伸手揉了揉额角,真是不想来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耐着性子说:“进来。”
前内大臣很快就进了书房,“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当当当”就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皇上!!皇上——给老臣做主啊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独苗儿,如今老臣年事已高,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皇上,贾芸实在歹/毒,不仅是贪/赃枉法,还害死了老臣的独子,请皇上做主啊!”
那面儿永宁郡主一听,当即就说:“贾芸是被陷害的,贪/赃枉法的人并非是贾芸!那些银票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忠顺亲王已经一步走上去,喝道:“宁儿!”
永宁郡主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忠顺亲王虽然一向比较冷漠,但是很疼女儿,这一点子大家都是知道的,永宁郡主一直被忠顺亲王宠着,从没这般对她呼喝过。
永宁郡主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忠顺亲王则是冷声说:“看来平日为父是太骄纵你了,令你这样没有规矩,这里是皇上的书房,大臣们议事,由得你说三道四的?滚出去!”
永宁郡主还在失神,听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突然说:“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贾芸,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她说着,立刻掉头,直接冲出了书房大门,往外跑去。
水溶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武曌,武曌点了点头,两个人都不需要说话,武曌便站起来,说:“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水溶点了点头,说:“注意身/子。”
武曌很快从书房出来,出来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儿,前内大臣还在哭嚎着,让水溶做主。
武曌从书房里走出来,说:“郡主往哪里去了?”
宫女们赶紧给武曌引路,永宁郡主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竟然一个人躲在花园的角落里,蹲在地上正在哭。
武曌十分无奈,走过去,拍了拍永宁郡主的肩膀,永宁郡主抬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嘴,说:“拜见皇后娘娘。”
武曌挑眉说:“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
永宁郡主不说话,抿着嘴还是哭,武曌无奈的说:“好了,你瞧瞧你这样子,哭成什么?多大点子事儿?还有,你方才那么说亲王,亲王/还没哭呢。”
永宁郡主哼了一声,说:“我爹还哭?别说我没见过他哭,我都没见过他笑,不知道是不是石头做的心肠,贾芸本就没有贪/赃,分明是别人陷害的,我爹他还……”
武曌抬起手来,阻断了永宁郡主的话,说:“忠顺亲王是什么样儿的人,相信你比我们更清楚,方才前内大臣在场,你若说说了银票是你的,那连忠顺王府都要被牵连进去,到时候谁去查这个事儿?”
永宁郡主本就心焦,她其实心里明白,刚才是借火撒邪来着,此时想一想,也觉得是自己太莽撞了,低着头,撕着自己手帕不说话儿了。
武曌摸了摸永宁郡主的脸蛋儿,帮她把眼泪擦了,说:“好了,一会子回去,给亲王认个错儿。”
永宁郡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武曌说:“贾芸的事儿,冯清轩已经去调/查了,若有什么消息,本宫都会第一个告诉你的,先回去罢。”
永宁郡主又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武曌看着永宁郡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却被人一把抱在怀里,武曌侧头一看,原来是水溶。
水溶伸手搂着武曌,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上,低声说:“武儿竟然摸永宁的脸,还给她擦眼泪,朕嫉妒了。”
武曌叹口气,说:“皇上,永宁郡主是个姑娘,还哭的那么伤心,我不能给她擦眼泪么?”
水溶一个磕巴都不打,说:“不能。”
武曌无奈的说:“这么说来,下次我只能给什么若兰、清轩擦眼泪了?”
水溶想了想,心里更是醋意滔天,只能退而求其次,说:“算了,还是永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