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2 / 2)

那护军统领有六十岁了,他的夫人虽然年轻,但是到底也四十好几,卫若兰如今二十出头,而且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一品的武将,还品貌出众,他去调/戏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

武曌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再者说了,卫若兰用情专一,满脑子都是史湘云,怎么可能因着酒醉就失德,还调/戏了旁人家的妻子?

水溶很快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进了寝宫,把自己的外套一退,直接扔在地上,然后径直走了进来。

武曌迎过去,说:“皇上?”

水溶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不过伸手扶住武曌,令她坐下来,温声说:“身/子好些了么?”

武曌笑了笑,说:“如今还是让我关心关心皇上罢?”

水溶无奈的说:“卫若兰酒醉调/戏曹统领的妻子,被抓了个正着,还有不少人证。”

武曌想了想,说:“不知……人证都是什么人?”

水溶叹气说:“除了冯清轩,其他几个护军统领,都是人证,昨夜都在场,一致说卫若兰失德,放/荡调/戏了曹统领的妻子,朕也没有办法,如今只好下令,让卫若兰在家思过,相比这个结果,曹统领也不会同意的,还要朕进一步责罚卫若兰。”

武曌又想了想,眯了眯眼睛,突然说:“皇上,您还记得,您昨天说的话?”

水溶说:“什么话儿?”

武曌一笑,说:“有人要折断皇上的左膀右臂,昨日是冯清轩,今日就是卫若兰了。”

水溶一听,眯起眼睛,说:“折断朕的左刚右臂……”

武曌说:“这个人,恐怕不只是想要折断皇上的左膀右臂,还想要更多,而且这个人人脉很广泛,护军统领一共八位,能让七位护军统领都听他的话,皇上您说,这个人是不是神通广大?您想到了谁?”

水溶蹙着眉,若有所思的说:“虎毒还不食子,这……”

武曌笑了笑,说:“皇上,不如这般,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可用的证据,您倒是顺着他的意思,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来,怎么样?”

水溶看了一眼武曌,武曌那模样有些狡黠,似乎已经成竹在胸,这表情倒是让水溶心里稍微松快了一些,最近烦心事儿太多,水溶很是爱见武曌这表情,仿佛只是看了一眼,心情就大好了一般。

水溶忍不住侧过去,搂住武曌将人拥在怀里,笑着说:“听武儿的。”

武曌笑着说:“那皇上就要笑一笑,别总是愁眉苦脸的,您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招人爱见么?恐怕天下的女子,都想要给皇上做妃子呢。”

水溶捧着武曌的脸颊,让她抬起头来看自己,笑着说:“那武儿呢?爱见朕么?”

武曌没有说话,不过稍微欠身,在水溶的嘴角上亲了一下,随即才说:“皇上这般花容月貌,谁不爱见?”

贾芸贪/赃枉法被下狱,已经够震/惊朝野的了,之后竟然还有两件事,震动朝野,令人诧异。

第一件事,卫若兰酒后失德,调/戏曹统领的夫人,被皇上暂时罢职,勒令其在家反省,复职期限未知。

第二件事,林如海在皇商家中查出护军统领冯清轩,贪/赃枉法,伙同贾芸和皇商的证物,皇上震怒,当着满朝文武,罢了冯清轩的官,打入天牢。

这两件事情,可以说是震动朝野,一下子冯家和卫家都人心惶惶,皇上上一刻还爱见的不行,下一刻罢官的罢官,下狱的下狱,可以说是反复无常,伴君如伴虎了。

这样一来,水溶还病了一些日子,卧床不起,连早朝都没办法来,推了一次早朝,整日流连在寝宫中,据说都是皇后娘娘/亲自照顾饮食的。

太后过来看了一次,但是并没有见到皇上,只是说怕传染给太后,因此并没有让太后/进入寝宫。

朝臣们众说纷纭,就在这个光景里,又传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说法,那就是忠顺亲王府上,已经在重新物色永宁郡主的夫婿人选了。

之前大家都知道,贾芸可是永宁郡主未来的夫婿,虽然忠顺亲王并不是很看好贾芸,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大家都知道永宁郡主心属贾芸,而且爱见的不行,非贾芸不嫁。

而如今,忠顺亲王亲自给女儿挑选新的夫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有好些人陆续上/门求亲,谁不知道皇上宠爱永宁郡主,上/门说亲的人差点把门槛儿都给踏平了。

皇上的病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不过问贾芸冯清轩的事儿,卫若兰也在府中软/禁,并没有放出来。

皇上这些日子郁郁,皇后娘娘就提出来,正好是春猎的时候,不如请皇上出门狩猎,散散心才是。

春猎的事情,很快就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猎场就在京郊附近,因着这次春猎规模很大,所以文武百官也会随行。

水溶这些日子根本没有提起卫若兰等人,最多是和皇后娘娘厮混在一起,要不然就是把太仆寺卿郑长铭召见过来,说一说狩猎的马匹问题,还亲自去挑选马匹,似乎有些受了打击,不想管理朝政似的。

狩猎的事情,很快就准备好了,不日即将出发,队伍浩浩荡荡的。

武曌这日还没醒过来,毕竟时辰太早了,缩在被子里,严严密密的裹/着,那面儿水溶已经起了,把窗帘子拉开,一律光线照进来,春日的阳光和煦温暖,洒在武曌脸上,武曌厌烦的唔了一声,像是一个大蚕宝宝一样,鼓秋了两下,把被子遮住脑袋。

水溶笑了笑,看着武曌那任性的小模样儿,实在爱见的不行,走过去,伸手搂住武曌,将被子一起抱起来,武曌使劲鼓秋了两下,但是抵不过水溶,撩/起眼皮子,说:“干什么……”

水溶笑着说:“起了,时辰不早了,一会子就要出发了,上车再睡,好么?”

武曌使劲摇了摇头,水溶给她逗笑了,说:“春猎也是你提出来的,还不起床,小懒猫儿……况且,你不是说朕这气色太好了,还要还给我化化妆么?”

武曌听到这里,这才勉强眯着眼睛打谅水溶,水溶气色实在太好了,面如冠玉,脸如春花的,不知道用了武曌多少益母草留颜方,俊美的让人不能直视,哪有什么郁郁寡欢,不信朝政的憔悴模样儿?

武曌只好爬起来,水溶亲自给她洗漱更/衣,武曌这才稍微醒了一些,拉着水溶在镜子面前坐下来,武曌端详了两眼水溶,就拿起粉来,准备给他脸上扑一点子,脸白一些儿,这才憔悴。

武曌得了趣儿,笑眯眯的给水溶脸上扑粉,这边来一下,那边来一下,水溶就见自己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好像要登台唱戏似的,武曌觉着好顽儿,还拿笔给他瞄了瞄眼睛,水溶双眼本就狭长,这一下子愣是描的分外邪魅妖/娆起来。

武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水溶往镜子里一看,这还是进贡来的西洋镜子,看的十分清晰,顿时十分无奈,一把捞住武曌,说:“消遣朕,嗯?好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