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说着,笑了一声,说:“大将军,您的目光,不会像他那么短浅罢?”
副将气的要死,说:“你……”
大将军却抬起手来,说:“你确定,再走两日,就能走出这片了么?”
贾芸说:“大将军,之前的路,不也是贾芸带的么?哪一次有错?我这工部尚书,也不是白做的。”
罗水国的大将军想了想,贾芸看他有些疑虑的样子,便说:“如今若是回头,身后还有六日的路程等着,若是往前,只有两日的路程,怎么选择,其实大将军根本不必忧心。”
罗水国的大将军想了想,他们已经穿了六天,只剩下最后两天,若是往回走,那就太不合算了……
永宁郡主急匆匆的进宫来,她进入大殿的时候,就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正在下棋。
今日阳光不错,两个人坐在窗口的位置,手边放着热茶和点心,看起来十分惬意,水溶侧着头,支着下巴,有些懒散的看着武曌,那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
武曌则是饧着眼睛盯着棋盘,撇了撇嘴巴,她终于知道林如海和水溶下棋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了,水溶的棋艺太高,武曌不管怎么下,都赢不了他,心里多少不是很甘心。
武曌抬头瞥了水溶一眼,水溶看着自己,仿佛老僧入定一样儿,武曌就偷偷的抬起手来,状似不经意,拨了两下水溶的白子。
白子被一拨,刚刚明明是两个眼,现在顿时变成了一个眼,瞬间死了一大片。
水溶的确看见了武曌的小动作,但是根本没当回事儿,还一脸宠溺,似乎觉得武曌那狡黠的笑容十分有/意思,武曌装作惊讶的说:“皇上,你这片被吃了!”
水溶还是笑着,十分温柔,说:“哦?是么?”
武曌很肯定的说:“是啊,被吃了。”
永宁郡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后娘娘耍赖,皇上甘之如饴,不由得走上前来,说:“皇上,嫂/子,贾芸有消息了么?到底怎么样儿了?”
武曌笑眯眯的欣赏着自己的棋局,落下一子,说:“永宁,别着急,棋局已经布下了,现在就等着收网了。”
武曌的棋子“啪”一声落下,水溶笑了笑,说:“嗯?你当真下这里?”
武曌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还以为水溶虚张声势,就点了点头,水溶无奈的一笑,下了一子,武曌还是没看出来,等下了七八子之后,武曌赫然醒/悟,水溶这下了一个大圈套,把自己给套了进去,武曌的黑子顿时也死了一片。
武曌立刻说:“不行不行,我刚才没想好,这步要撤掉,这步也要,这步也是……”
水溶不由得又笑了一声,永宁郡主忍不住掉了一声鸡皮疙瘩,武曌一连回了五步棋,水溶还是一脸宠溺。
永宁郡主可不想看他们秀恩爱,说:“所以呢,贾芸到底怎么样了,都这么久了,外面儿都是骂他的,骂他是叛/国贼,贾芸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武曌笑了笑,说:“别急,很快就有定论了。”
她说着,拿起手中的黑子看了看,喃喃的说:“等他们发现过来的时候,棋局已经注定是一盘死局了……”
罗水国的军/队天亮进发,准备走出荒漠,这日已经是第二日了,但是荒漠还是一望无垠,看起来仿佛没有边境。
罗水国的大将军急的要死,立刻让人把贾芸带过来,贾芸很快走过来,说:“将军。”
罗水国的将军非常气怒,说:“到底怎么回事,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你不是说最多两日就能走出去么,如今为什么四周还是一片荒芜,我们到底还要几天才能走出去?!”
副将立刻说:“将军,我就说他是贼子,阴险狡诈,根本不能相信!”
贾芸笑了笑,镇定地说:“将军,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这片很是偏僻,我也是靠记性,可能还有两日路程。”
“什么!?”
“还有两日!?”
罗水国的大将军和副将都喊了起来,怒目等着贾芸,副将说:“大将军!这贼子定然是诓骗咱们!”
罗水国的大将军似乎也觉得不对劲儿了,一把抓/住贾芸,几乎要将人从地上拎起来,说:“你敢骗我?!”
贾芸十分镇定,说:“小人怎么敢骗将军呢?小人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俘虏,将军一句话,就能让小人死无全尸……之前的确是小人记错了,最多还有两日路程。”
副将大喊着:“将军,不要信他!”
贾芸笑了笑,说:“将军就算现在斩下小人的脑袋,队伍也无法走出荒漠,不是么?”
罗水国的大将军气的浑身瑟瑟发/抖,说:“你……你这个阴险小人!!”
贾芸说:“大将军此言差矣,这并非是阴险,而是……兵不厌诈。”
他这么一说,罗水国的大将军更是暴跳如雷,贾芸已经承认了,这就是诈他们,贾芸一笑,似乎有些坦然和释然,说:“罗水国的大军已经走入绝境,你们还有不到半个月的粮食,说真的,休想从这里走出去了,安心……等死罢。”
贾芸一向都是低眉顺目的,突然这般说话,气的罗水国的大将军立刻举起手中的大刀来,喝道:“我先杀了你这阴险小人!”
他说着,就要挥下佩刀,只是这一瞬间,“呲——!!”一声,鲜血猛地喷溅而出,洒了贾芸一头一脸,与此同时就是“嗬!”的一声,然后是“咚!!!”一声巨响,举着佩刀的大将军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向后倒去,一下摔在地上,他的脖颈上,赫然插着一直长箭。
罗水国的大将军瞬间被人射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不远的地方传出震天杀声,大批的兵马,犹如潮水一般,快速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