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这个弯拐得太大,谷采吟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心生戒备:
“什么意思?你不要太过分!”
居然连她姐都不打算放过?
“当年你兄姐从谷秀嘴里套出村里的信息,然后在外边设圈套对付谷展鹏,险些让他破产。”见对方一脸茫然,罗青羽笑意微嘲,“你不知道?别装了。
你们那位姐夫挺本事的,打算双管齐下,让谷翔回来收买人心,一边挑唆年轻人坑害谷展鹏,破坏和酒厂的合作关系,好让自己渔翁得利。可惜啊……”
偷鸡不着蚀把米,把姐夫家搭上了。
听到这里,谷采吟懂了,冷冷盯着罗青羽,“我姐夫家的生意是你找人搞的?”
罗青羽眉宇轻挑,浅笑道:
“怎么能说搞?是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怨得了谁?知道为什么你们家影响最小吗?因为你们家不过是依附在你姐夫家的寄生虫,不足为虑。”
谷采吟气得牙痒痒的,一语不发只死死盯着她。
“你姐夫家至今没倒,不是他们能耐,是我们不想赶尽杀绝。”罗青羽云淡风轻的看着她,道,“我希望你明白,你和你哥在我眼里等同一只蚂蚁,懂吗?”
她不跟蝼蚁论长短,因为浪费时间。
更不必担心对方录音,对方敢录,她就敢让对方公开,让大家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
“不要再随意诬蔑我,否则我如你所愿,到时不要再质问我为什么。”因为她自找的。
扔下这句话,罗青羽转身继续跑,目标是父母家的方向。
一直等到她跑远,谷采吟仍死死盯住她的背影,心口闷,仿佛被一道气堵住了,沉重得无法呼吸。
既生气,又憋屈,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
冲上去给对方一顿拳脚?别逗了,能把手臂练得和铁一样硬,自己未必打得过,还是别惹笑话了。
她从小在城里长大,从未如此憋屈过。
可对方说得没错,如果连姐夫家都承受不起罗家背后势力的打击,凭她谷采吟的家境实力根本扭转不了局面。
凭着靠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花无百日红,等着瞧,罗家迟早比谷家败得更惨。
还说她家是依附姐夫家的寄生虫,罗家何尝不是?没有农家,她罗青羽敢这么嚣张?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今天谷家倒了霉,明日倒下的会是谁?
农家的门槛太高,不易进,姓罗的不过是豪门子弟身上的一件华丽衣服罢了,看她什么时候被甩吧。
谷采吟深深看了罗家方向一眼,忍痛回到家中,让人开车送她进城看医生。谷母看到女儿受伤,以为她在学校被学生碰撞到所致,心疼极了,力劝她辞职。
工资实在太低了,还不够女儿买一套衣服的钱,有什么可留恋的?女儿若想回村里住,找一份在家也能做的活就好。
听着母亲的唠叨,谷采吟想了想,点点头:
“好。”
欸?谷母愣住了。
“妈,姐不是一直要给我介绍对象吗?你跟她说,我同意了……”
大姐介绍的对象一个个非富则贵,明显是冲着联姻去的。她以前对姐姐的良苦用心不以为然,甚至不屑,直到今天被姓罗的一番话拍醒。
世间不止农家一户豪门,总有一天,她会把今天受到的气砸回去。
谷母一听,乐得找不着北,赶紧打电话给大女儿。
“什么?她不回村了?要相亲?”谷姐姐得知这个消息,气得想升天,“妈,她脑子有毛病吗?村里那么大一尊佛她爱理不理,到外边让我找人和她相亲?”
“唉,人家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谷母满脸愁容。
“有女朋友关她什么事?人家男的有权利选择和谁在一起!妈,你劝劝她吧!趁我们老x家还有一点势力给她撑面子,没人敢说她是攀高枝的灰姑娘。”
吧啦吧啦一顿说……
谷采吟辞职了,罗青羽过后几天才知道这事,艾达说的。这妹子在村里只有两位好朋友,一个是谷采吟,一个是阿青(她觉得)。
“听说她的手不知怎么的伤了,父母不许她再呆在村里。”村都不回了,这份工作肯定无法坚持,艾达神情无奈,“我希望她的伤不是因为比尔……”
能把手弄伤,可怜的姑娘该不会跑去跳崖吧?噢天哪!
艾达越想越惊悚,捂着嘴巴瞪向罗青羽,希望得到她的解释。
“瞎猜什么呢?”罗青羽受不了她的天真,“她以为是我怂恿比尔和她分手,大清早跑来扇我一巴掌,没想到我的脸比铁还硬,骨折了。”
“……”艾达张口结舌,半晌才道,“我不信。”
哈哈,以为她会信,罗青羽抿唇一笑,叹了下,“信不信由你,她确实想打我,被我躲开了。她用力过猛没站稳,摔了。”
嗯,这个说法才有说服力嘛,艾达点点头。
片刻之后,她才惊呼一声,后知后觉道:“哦买嘎,她为什么要打你?!”不是应该打她弟吗?
“迁怒,你弟离她太远了。”
“对不起。”艾达不好意思地替弟弟道歉。
失恋的人容易做出一些偏激的事,并且大多不符合逻辑,她理解的,不必罗青羽详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