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说我看得远，那是因为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如果他是一只鸟，明明能够飞翔，却满足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着远方，却忘记了飞翔呢？经验有时候是我们进步的阶梯，但更多时候，也会成为我们认知新事物的障碍！”

“教授”双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微笑着说道：“几百年前人们顽固地拒绝太阳中心说，因为他们‘亲眼’看着太阳绕地球东升西落；人们也拒绝承认地球是圆的，因为他们‘明明’知道人不能倒立在天花板上，自然地球下面也不能住人。这样，他们从曾经‘正确’的概念出发作了似乎正确的结论，草率地否定了新概念。现在我们笑他们的固执，我们的后人会不会笑我们愚蠢和狭隘呢？”

在座的所有异能者都脸色变得凝重无比，露出深思之色，显然，“教授”的一席话深深地触动了他们。

“教授”放慢了语速，似乎方便他们理解一般，道：“即使对于‘人不能穿墙’‘人不能隐身’‘人能不能飞行’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也不能看作天经地义的最后结论。螺旋桨飞机发明后，在飞机上装机枪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飞速旋转的桨叶对子弹形成了不可逾越的壁障，后来是怎么解决的？直到发明了同步装置，使每一颗子弹恰从桨叶空隙里穿过去，才穿破这道壁障。岩石对光线来说也是不可逾越的，但二氧化硅、碳酸钠、碳酸钙混合融化后，就变成了透明的玻璃，光线就能够穿过了。同样的原子，仅仅只是原子排列发生了奇妙的有序变化，便使光线能够穿越。”

“教授”再次停顿，整理一下思路，似乎想让自己的话更加通俗易懂一点，继续说道：“在我们的目光里，身体是不可穿透的致密体，但光能穿透。地球更是不可穿越的致密体，但中微子能轻而易举地穿越过去。所以，不要把任何概念看成绝对正确，看成天经地义不可稍改。”

钢铁王沉默着，“电眼”沉默着，黑寡妇也沉默着，但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很明显，他们被“教授”的这番话给深深地震撼了。

“教授”电动轮椅走到幕布前，打开投影仪，投影仪上显示出一副银河系的星系图片，教授温和地说道：“人类关于物质世界的认识至今只有很少几个层次，总星系、星系团、星系，星体、分子、原子、核子、层子或夸克。从已知层级的物质结构看，物质的‘实体’，只占该层级结构空间的一小部分，星系中的星体、原子中的电子和原子核，都是如此。而且既然中微子能在任何物质中穿越自如，说明在可预见层级中也有很大的空隙。你们认为我这个推论对吗？”

“没错！”

“按宇宙爆炸理论，宇宙的初始是一小的宇宙蛋，自然膨胀后所形成的物质中都有空隙……”

神盾局的成员，科学素养都达到一个很高的层次，教授这番话，他们当然听得明白，纷纷点头。

“物质每一层结构中，实体部分只占该层级空间的一部分，下一层级的实体又只占上一层级实体部分的若干分之一。所占比率虽不相同，但应该都远小于1——这是依据已知层级的结构，用同样的归纳法得出的推论。所以说，随着对物质结构的层层解剖，宇宙中物质实体的总体积是一个线性递减数列。关键是，递减到什么程度！也就是，微观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教授”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智慧的火焰，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座的众人，缓声道：“我们都知道你猎狗追兔子的故事，猎狗在免子后100米，速度是兔子的2倍。猎狗追上这100米后，兔子又跑了50米；追上这50米，兔子又跑了25米……这似乎是一个永远不能结束的过程。但实际上猎狗很快就追上兔子，并且一口将它吃掉，因为一个无限线性递减数列趋向于——零！”

钢铁王已经想明白了，不由额头冒汗，被“教授”天马行空的思维真正震撼了，心惊肉跳，因为——

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教授的意思是，人体的微观尽头，其实无限趋近于0，也就是一片混沌的虚无！”

钢铁王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而物质只是空间的存在形式，是多层级的被力场约束的畸变空间。”

“没错！”

“教授”点了点头，充满智慧的目光扫视全场，悠悠地说道：“人体的本源不过是一团虚空。不过是多层级的被力场约束的畸变空间。如果，人类能掌控这种力场的话，我相信，人类可以实现穿墙的！甚至能穿透一切物质！就像上次彗星穿透地球一样……毫无阻滞！”

“教授”的声音不疾不徐，也不高，但是，在所有人听来，都如同仙音一般振聋发聩：

“假设，物质只是受力场约束的畸变空间。两道青烟和两束光线能够对穿，是因为畸变的微结构之间有足够的均匀空间。人体和墙壁之所以不能对穿，并不是它们内部没有空隙，而是因为它们内部的畸变，就像一根弯曲的铜棒不能穿过一根弯曲的铜管，哪怕后者的直径要大得多。但是，只要我们消除了两者甚至是一方的畸变，铜棒和铜管就能对穿了。”

“教授，所以说人类是可以实现穿墙的！”

此时，钢铁王望着“教授”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关键的是，人类有没有这种能力——消除畸变空间的力量和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