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紫芝的挣扎表情,小凤玉脸平静无波,心下却是暗笑,一幅看好戏的心情,她虽温柔善良,却也难免有观澜山庄诸人的劣根性,也喜欢看戏。
“这本逝水剑法虽不敢妄言绝顶无敌,却也足以与清微剑法或枫叶剑法相提并论,周少侠莫要推辞才是!”见周紫芝英俊的脸庞表情不停变幻,小凤便加了一把火。
只要是武林中人,对于武功的渴望,便是胜过一切,只要有了高明的绝学,修练有成,在武林中扬名立万,金钱、美女、名望,一切自然随之而来,便会成为人上人。
而追风剑客虽被别人称之四大年轻剑客之一,但真正的武功,却实在算不上顶尖,遇到前辈高手,唯有束手待毙。
如今武林中论及剑法,唯有南枫叶北清微并尊于世,枫叶剑派掌门叶重略逊清微神剑一筹,却相差仿佛,皆是武林中人遥不可及的存在,是武林中人的梦想。
无数人羡慕他们的弟子,只是两派的弟子皆是精挑细选,宁缺毋滥,得其门而入者,寥寥可数。
这本逝水剑法若能与清微神剑相若,可谓是武林难得的奇学,若是潜心修习,虽不能与南北双剑并肩,但成为一流的高手,却是唾手可得。
一时之间,各种念头在周紫芝的脑海中翻腾,美妙的未来仿佛就在自己眼前。
“周少侠,拿着吧。”小凤见他只顾得变幻表情,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坚毅,过了半晌,仍未决定,不由出声催促,玉手上的帛书向前送上了送。
乍听小凤温柔如天籁的声音,正在心思千变的周紫芝不由头脑一清,俊脸不由一红,为自己的失态深感懊恼。
“多谢凤夫人,在下受之有愧!”见到小凤笑吟吟的明眸,周紫芝莫名的自心底冲出一股气,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
“莫非周少侠嫌这剑法拙陋不成?”小凤哦了一声,不由微蹙黛眉,盈盈如秋水的目光望向他。
周紫芝摇了摇头,潜藏的傲气被她完全激发了出来,只觉心中气闷异常,不由冷冷一笑,随之又觉唐突,心中一软,恢复了表情,淡淡而道:“无功不受禄,周某愧不敢当,……这几日,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夫人见谅,……在下告辞!”
说罢,周紫芝施展一向自豪的轻功,眨眼间消失于小凤的眼前,神情绝决,似乎已下定决心,永不再见这位素心仙子。
小凤之举,确实颇伤他的心,玷污了自己对她的一番情意,似是贪图她的秘笈一般!
不过,他的这一番举动,倒让小凤没有失望,能够禁得住武功秘笈的诱惑,也算是重情义的人物,难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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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歇息吧!”
乳白珠光笼罩的卧室,悄然而温馨,半躺在床榻上的郭靖放下手中的书,冲着坐于轩案前的妻子说道。
“靖哥,我哪有心思歇息?!”一身鹅黄罗衫的黄蓉摇了摇头,回过身来,皎洁的脸庞憔悴异常,泛着苦笑。
她红润如少女的樱唇旁,已生出了一个微小的口疮,即使有神木剑的调和,她这一阵急火,仍旧显形于外。
“这个观澜,还真能沉得住气!”郭靖浓眉大眼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他两鬓的白发已恢复成了黑色,乍看上去,与十多年前的郭靖并无分别,只是眼神与眉宇间的沉稳更令人安心。
“怕就怕,他这次真的袖手旁观!”黄蓉满脸担忧,手指揉了揉眉心,语气低沉。
“蓉儿你这是关心则乱,观澜虽然喜欢偷懒了一些,绝不会见死不救,……他这是让你们着急呢,可别上了他的当!”郭靖忙摆了摆手中的书,粗眉大眼的脸上仍是一片轻松。
“唉——!我这个帮主做得,实在没脸见人!”黄蓉又有些自怜自叹,丐帮以前便是有洪七公一个人在撑着,帮主之外,再无高手,只是黄蓉的武功虽然不低,却谈不上宇内称绝,兼之是女子,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于威望上先天不足。
黄蓉上任之后,虽然尽力调教,无奈,丐帮的这些弟子们,资质上佳者寥寥,再说,便是有上佳资质者,多数也不会投入于乞丐之列,最终调教成高手的,更是寥寥可数。
这一次,各个分舵的高手,多数调了上来,修练萧月生所创的八丁阵,每个分舵八个人,已将丐帮的高手抽空,故应付起这些偷袭者,捉襟见肘。
但以来人的武功,即使是有这八个人的存在,怕也是无济于事,如此武功,却行偷袭之事,实在防不胜防。
这次将正在修炼八丁阵的丐帮弟子尽遣回帮,但愿能他们练的八丁阵能有什么用处……
“别胡思乱想了,便是七公也赞你做得好,……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强敌,只能得逞一时罢了,否则,怎会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郭靖忙出言安慰。
这两日,黄蓉的情绪总是陷入焦虑中不可自拔,丐帮的毫无还手之力,令她心神不定,丐帮摊子太大,而敌人又隐于暗处,手中又无高手可用,实在令她气闷不已。
“唉——!但愿八丁阵不让人失望吧!”黄蓉深深叹了一息,盈盈起身,决定还是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想出计策,好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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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歇息下来,但丐帮四大分舵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丐帮的高手不多,但那是放在整个武林,若是集中到了分舵,却也不是寻常帮派能够企及。
虽然没有顶尖高手,次一等的高手,每个分舵却也有几名,他们亲自充当暗哨,轮流当值,以防备隐于暗处之人的再次偷袭。
天上的月亮被一大团乌云遮了大半,群星闪烁,整个天幕美丽异常,这是一个适于偷袭夜战的夜晚。
丁远超身为丐帮的四袋弟子,已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是丐帮的俊杰之才,有幸与其余七名同伴,代表成都分舵前去襄阳城,一起修炼神秘的八丁阵。
他们刚修练得略有小成,便传来消息,丐帮有难,要他们返回各自分舵,以抵御外敌。
在这清冷的夜晚,丁远超穿着一件灰色大厚棉袍,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埋在一堆杂草垛里,两眼微阖,仿佛死人。
这堆草垛位于丐帮成都分舵对面的一棵大槐树下,极不惹人注意,而丁远超趴在草垛里面,更是无人发觉。
成都分舵的堂口,是位于成都城西南角,外表看上去,与周围相邻的民居并无异常,非是知道究竟的有心人,怕是想不到这破破烂烂的宅子,竟是大名鼎鼎的丐帮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