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南一行,共有八人,除了林震南与萧月生,还有史头,以及几位其他的镖头,皆是福威镖局的精壮之士。
一路上,一行八人颇是低调,晓行夜宿,一路无事,来到了山东境内西部的麒麟山。
虽然山并不大,却郁郁葱葱,令人生出莽莽之感。
“总镖头,便是在这儿失了镖!”一个镖头开口,指了指前面的松树林。
他姓孙,上次跟季镖头一起护镖,与麒麟山的人战了一场,只受了一些轻伤,这次跟过来指路。
周围全是莽莽的松树林,两边松林夹着一条笔直的路,路并不宽,确实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好所在。
林震南腰间挂剑,一直不离身的烟袋没有带,身着锦衣,看起来更像一个富家翁。
他搭手于眉上,看了看莽莽的麒麟山,叹道:“好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
萧月生他辈份最低,故站在众人的最后,身形挺拔,神情淡定,顾目四盼,目光温润,缓缓掠过松林的每一处。
孙镖头见林震南举步前行,忙道:“总镖头小心!……这帮人手段卑劣,根本不管江湖规矩,上一次,他们先是埋伏在树林里,忽然偷袭,各种暗器拼命的招呼,咱们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故才让他们得逞!”
“嗯,这样的人确实难缠。”林震南点点头,转身望了望身后。
“总镖头,我先去打头阵,前面一探!”史镖头走出来,抱拳说道。
他是个精壮的汉子,看似粗莽,却是粗中有细,一直随在林平之身后。一身艺业在诸镖师中位列前茅。否则。林震南也不会放心。
“……那就辛苦史镖头了!”林震南迟疑了一下,最终点头,诸人当中。他也最放心史镖头。
“我也去罢。”萧月生忽然站了出来,抱拳说道。
众人不由侧目,目光惊异。
一路上,这个萧一寒恐怕总共没讲出十句话,沉默寡言。不与人交际。总是微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一般。
开始时。还有人想跟他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毕竟他将是林平之身边的人。他却眼睛不睁,不理人家。自然大伙不想再自讨没趣,只能避而远之。
他在众人中间,几乎不存在一般,人们几乎忽略了他。没想到。他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大骂傻瓜者有之。刮目相看者有之。
林震南看了看他,点点头,声音低沉:“好。两人也有个照应。……小心为要!”
史镖头也回头看他一眼。似是不解,萧月生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史镖头也只能点一下头回应,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笔直的小径,缓缓向前。
史镖头在前,萧月生在后,两人一步一步前进。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全身皆调动起来,眼望六路。耳听八方,一有个风吹草动,便浑身一紧,戒备起来。
林震南他们站在那里,紧握着手,比他们更为紧张,不时按上剑柄,又再松开,手心涔涔汗出。
约走出二十几步,萧月生忽然发出一声清咳。
史镖头登时一顿,停下脚来,转身望萧月生,以目光询问。
萧月生眼睛瞟了瞟,朝侧前方呶了呶嘴。
史镖头扫了一眼,自然的明白其意,拔剑出鞘,低喝一声:“好朋友,出来吧!”
他蓦的一挥剑,“叮”的一声,恰挡住了一道银光,银光随即跌落草地上,却是一柄飞刀。
史镖头飞身上前,一剑削下一段儿松枝,却只见前面松枝晃动,人影已失,忙纵身一跃,跳至树上,见到一块灰色衣角一闪而逝,已经逃之夭夭,消失在郁郁的树林中,无法追赶。
“史镖头,可追得上?”萧月生走过来,在树下仰头问道。
史镖头纵身跃下,摇摇头,恨恨道:“被他逃了!”
随即望向萧月生,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开口问道:“萧镖头怎么发觉他藏在里面?”
“我碰巧看到一抹亮光。”萧月生望向松林,淡淡说道。
史镖头地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没有瞧出异样,便不再多想,低声道:“既然这个人逃了,定是回去报信,说不定,待会儿会有一场恶战!”
萧月生知道他是好心提醒,点点头,报之一笑。
两人继续前行,仍旧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终于过了这条松林遍布两旁地笔直小路,再转身回来。
林震南他们迎了过来,史镖头将有人放了一飞刀,便逃之夭夭之事禀明,林震南眉头不由皱起:“他们
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那咱们就大明旗鼓的挑战,谅他们不会不应战,也可显显咱们镖局地威风。”其中一位镖头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唯有萧月生静静凝立,微阖双眼,似闭非闭,似睁非睁,对别人的议论不理不睬。
“萧镖头,你有何高见?”林震南忽然望向萧月生,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