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诛杀(1 / 2)

“嗤!嗤!”两道厉啸响起,车厢两侧分别划过一道白光,射向奔马腹下。

萧月生左袖飞出一道白光,右手长鞭一动,如飞龙摆尾。

白光撞上飞来的白光,同归于尽,化为齑粉洒下,鞭梢击中另一道白光,令其跌落地上。

孙玉如将车门打开,却见三骑已经不远,越来越近,脸庞上的汗毛都能看得到。

她长剑架上赵丰元脖子,冲着那三人娇叱道:“你们要不要他的小命啦?!”

三人冷哼一声,马不停蹄,越追越近。

孙玉如冷笑,对赵丰元道:“喂,你这草包,下了地府,莫要胡乱说话,……这可是他们逼我杀你的!”

说罢,长剑一划,赵丰元脖子上顿时涌出鲜血,滑过长剑,滴到了车厢里。

她的剑极利,材质古怪,那些血竟沾不到上面,宛如露珠划过绿叶一般滑过去。

赵丰元身子一僵,微微颤抖,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住手!”一个中年男子怒喝,用力一抽马。

漆黑地高头大马顿时加速。靠上了马车。他手掌一撑马鞍。身子飘起。如一只老鹰般掠向车厢。

杜文秀一直微阖明眸。打坐调息。内力如江河。浩浩荡荡沛然莫能御之。她沉醉其中。不想自拔。中年男子腾身飞来之际。她忽地站起。跨出一步。站到车门前。一团银芒瞬间出现在胸前。

中年男子长剑出鞘。笔直刺来。杜文秀胸前银芒猛地一涨。化为一道灿灿光华。直涌出去。如黄河决堤。长江倒挂。

“叮叮叮叮”中年男子身子一颤。落了下来。只觉右臂酥麻。暗自骇异。不想此女内力这般深厚。

身后高大骏马直撞过来。他脚尖一点。干拔腾起。骏马自胯下冲过去。他手臂伸展。恰好搭到马臀上。劲力吐出。使了一个粘字诀。身形一蹿。重新落到马鞍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轻捷迅捷。仅是一眨眼地功夫。孙玉如拍拍手掌。笑道:“身手利落。不错不错!”

杜文秀淡淡盯着三人,长剑归鞘,目光冷清,无悲无喜,似乎没有人世间的感情。

赵丰元脖子上的血已止住,孙玉如只是割了一层皮,没有真伤着他,赵丰元却已是双腿发软,坐了下来。

“嗤----!”一道尖厉的啸声蓦然响起。白光划过眼帘,击向刚落上马鞍的中年男子。

他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慌忙一俯身,贴到马腹上,藏起了头,这一手精绝的骑术,非是寻常人能有。

孙玉如拍掌叫好,点头赞许:“你能躲过得先生地暗器,本领倒还过得去!”

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道白光闪过,宛如彗星掠过长空,瞬间击向中年男子。

他正挺身,心下刚松了口气,却警兆再起,刚要动作,身子一僵,已被白光击中。

萧月生的弹指神通,一招接一招。只是懒得施展。但见得中年男子竟欺身上马车,便动了怒气。

“砰!”中年男子自马上跌下。一蓬烟尘升起。

“三师兄!”另两个中年男子一勒缰绳,马头掉转,回来看中年男子的伤势。

马车疾驰,转眼之间,已经甩了开三个中年男子,三人消失在孙玉如的视野中。

“先生的暗器,天下一绝呀!”她高声叫道。

萧月生坐在马车上,摇头一笑,一扬缰绳:“驾----!”

跑了一阵子,来到了一座小镇上,他们买了一些干粮,然后让两匹马吃过草料,转头向西而行,正是登州府的方向。

“先生,他们定是埋伏在前面!”孙玉如见马车转向西行,便娇声叫道,神情笃定。

萧月生点头,笑道:“他们早晚能追得上咱们,无妨,不是还有少帮主在嘛!”

孙玉如斜眼睨着赵丰元,恨恨哼道:“先生,这个草包,可是靠不住地!”

萧月生点点头:“咱们快些回去,免得你师父等急了!”

孙玉如马上点头:“嗯,是呢,师父没听到咱们的消息,一定是等急了!”

于是,便不再反对,马车转头向西,仍旧沿着官道,走得也不急,只是慢慢悠悠的向前。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柔和的余晖中,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小峡谷处。

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谷,山道两旁堆满了高高的石头,有一人多高,若是石头后面藏着人,外人很难发觉。

孙玉如见到此状,蹙起眉头道:“先生,会不会有埋伏呀?”

萧月生点头:“这般兵家险要之地,设下埋伏,再省力不过,小心戒备罢。”

“嗯,就是,他们一定会在这里设埋伏的!”孙玉如点头哼道,一拍赵丰元的肩膀,道:“他们一定会想着法子救回这个草包的!”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过了这条山谷,就将他放了。”

孙玉如就喜欢欺负赵丰元,这一路上,没少出气,算是结下了一个死敌,赵丰元脱身之后,定会恨死了她。

杜文秀睁开眸子,淡淡瞥她一眼:“玉如,莫要欺人太甚!”

孙玉如吐了吐舌头,点点头,又狠狠瞪了赵丰元一眼。

马车慢慢进了山谷,慢悠悠的向前走,萧月生神色从容,毫无紧张之色,孙玉如却是明眸圆睁,左右顾盼,紧张而小心。

杜文秀仍旧微阖明眸,一动不动,似乎入定修炼。

“嗤----!”厉啸声忽然响起,银芒大亮,自道路两旁射至,漫天风雨。扑天盖地,直直笼罩住了马车。

萧月生冷哼一声,长鞭猛地甩起来,形成一道圆圈,如一道无形之盾,遮住了马车。

凡是落入长鞭笼罩范围之内。顿时一滞,随即随着长鞭飞舞起来,宛如蝴蝶翩翩。

仅是一转眼的功夫,萧月生身前已是银芒片片,宛如银河星汉,银芒随着鞭子一起舞动,在他身前流转。

孙玉如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们不要你们地少帮主啦?!”

两旁的人群无声无息,又是一蓬银芒笼罩过来,投入了萧月生的长鞭之中。

孙玉如大怒。叫道:“好哇,你们真不要你们的少帮主啦,我就宰了他!”

说罢。她一把抽出长剑,搁到赵丰元的脖子上,轻哼道:“姓赵的,瞧瞧,他们可没胆子杀你,定是你那无情无义,无肝无肠地父亲下的令!……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啊!”

赵丰元一动不动,目光冷冽,任由孙玉如的讽刺嘲笑。

萧月生地声音响起。温润沉稳,淡淡说道:“玉如,算了,将他放了罢。”

孙玉如忙转头问:“先生,你说甚?”

杜文秀睁开明眸,淡淡道:“将他放了。”

孙玉如想了想,松开手,哼道:“姓赵的,你运气可真是好呢。先生与师姐开恩,就放了你!”

说罢,她轻轻一拍,将他的穴道解开,哼道:“你可小心一点儿,莫让自己人宰了自己!”

说罢,她一掌推出,将他击出车厢,凌空而起。手舞足蹈着后退。离马车越来越远。

这一次,周围地人再无忌惮。暗器齐飞,一股恼的扔了过来,仿佛要将马车淹没。

萧月生长鞭一直挥舞着,仿佛齿轮不停的运转一般,他的上空,银芒舞动,煞是壮观。

那些周围埋伏之人大多不信邪,见暗器投来,都在萧月生身前舞动,便更拼命的往里投去。

不一会儿,萧月生上空密密麻麻的一片,银河灿灿,看上去更壮观几分。

孙玉如看着,却有些心惊胆颤,这些暗器,若不是萧先生在,纵使自己地剑法再好,怕也支撑不下来,葬身于这些暗器之下。

她想到此,便一握长剑,哼道:“先生,他们如此恶毒,我去收拾他们!”

萧月生摆摆手:“你们且住,我来收拾他!”

说罢,手上长鞭猛的一用力,头顶上旋转的暗器顿时纷纷飞出,似是被甩落地一般。

这些暗器远比来时威力更大,叮叮声中,射中了旁边的石头,溅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萧月生长鞭越来越快,暗器源源不断地被甩出去,宛如后世的机关枪一般,一一射出去。

那些人被压制在石头后,不敢露头,先前已有两人,探头想看看究竟,却被飞来的暗器射中,当场毙命。

这二人之死,让他们警惕,追捕地这三个人,可是武功厉害得很,一不小心,会丢了自己地性命。

长鞭圈住的暗器源源不断地射出,很快便已告罄,他飞身而起,离开了马车,掠向那些大石头之后。

瞬间有十几个跳出来,将萧月生团团围住,他们都是高手,且是帮主新调过来的高手。

但有几人,乃是见过萧月生夜闯东海帮总坛,从容离去,心下马上便是一沉,露出退意。

其余十几个人,却是毫无畏惧,反而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自诛杀死人,想必便是帮主的厚赏。

“杀了他----!”一声断喝中,十几个人齐齐挥剑,斩向萧月生,气势汹汹,如泰山压顶。

萧月生淡淡一笑,长鞭如蛇,倏地自他手上飞出,团团舞动,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萧月生护在其中。

那些刀剑等兵器撞到长鞭上,只觉如击到棉絮中,虚不受力,一拳打在空处,说不出的难受。

况且,刀剑之上,隐隐带着一股反震的力道,拿在手上,总觉得不得劲儿。施展招式时,也总有几分别扭。

萧月生身形一晃,出现在一人身前,探掌一抓,轻松裕如的抓住此人衣领,一把掼了出去。

那人毫无反抗之力。直直被他掼出去,撞到了石头上,顿时脑浆迸流,马上便气绝而亡。

这一招极狠,下手之毒辣,甚是少见,却是萧月生心中恼怒,对赵伯川生出无穷杀机来。

虎毒且不食子,而此人为了帮派之声名。竟然置儿子于死地,如此之人,可谓人性灭绝。若是为祸,定是非同小可。

他身形再一闪,又落到那人身前,对方大吃一惊,长剑挥动,想要斩断萧月生的手。

萧月生却是一掌探出,抓到那人,此人顿觉浑身酥麻,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萧月生的摆布。

他心中涌起悲哀,心灰若死,无力动弹,却觉身子一震,后背疼痛,如同被一头奔马撞到一般。

萧月生关键之时,他忽然心中一软,没有直接将此人砸得脑浆迸亡,而是扔到了石头上。撞个半死,一个月内怕是无法下榻。

随即,他身法如电,在十几个人周围穿梭,他们仿佛呆呆拙拙的木偶,被他轻易的抓住,掼到了石头上,个个都撞得脏腑离位,口吐鲜血。无法动弹。

最终。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埋伏地十几个人全部交待。除了死了三个人,其余人都重伤难以动弹。

马车之中,孙玉如自车窗处看着,见萧月生拿这些人如小孩一般,不住地拍掌赞叹。

杜文秀也睁开了眸子,淡淡望着萧月生,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丝柔情蜜意,却转瞬即逝。

孙玉如转过头来,双眼放光,道:“师姐,先生的武功,果然是出神入化呐!”

杜文秀点点头,平静无波:“嗯。”

孙玉如感慨万千,满是羡慕的道:“唉,我若是有这般武功,可有多好啊!”

杜文秀瞥她一眼,淡淡道:“你若刻苦练功,终有一日会像先生这般的。”

孙玉如重重点头:“嗯!”

萧月生几步跨出,回到了马车上,鞭子一甩,在空中发出一道清亮的响声,马车顿时起步,缓缓向前。

孙玉如自后门出来,两步一掠,跳到了萧月生身旁,道:“先生,为何将那个姓赵的草包放走啊?”

萧月生手持缰绳,懒洋洋地笑了笑:“留着无用,却是个累赘,不如放了。”

孙玉如摇头:“那还不如杀了呀,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呐!”

萧月生摇头一笑:“他成不了气候,放心罢,……况且,放走了他,最麻烦的还是赵伯

孙玉如本就是冰雪聪明,想了想,点点头道:“嗯,果然呢,他回去,还不得造老子地反呐?!”

两人对视一笑,颇是欢畅,赵伯川这个狡猾地家伙,弄得自己这般狼狈,自然要报复一番。

马车很快驶过了小山谷,平安无事。

孙玉如并肩坐在他身边,扭头问道:“先生,将姓赵的草包放了,他们不会再来了罢?”

萧月生摇头:“赵伯川是要杀咱们地,无论放不放赵丰元,都不会熄了这个念头。”

孙玉如歪头想了想:“先生,要不,咱们杀一个回马枪,将赵伯川除了,如何?”

萧月生笑了:“好大的口气!”

孙玉如咯咯笑起来:“我是不成,但先生你神功如此,一个小小的赵伯川,自是手到擒来!”

杜文秀的声音自后面传来:“玉如,莫要胡闹!”

孙玉如撇撇小嘴,无奈摇头,压低声音,凑到萧月生耳边说道:“大师姐真是会扫兴呢!”

萧月生呵呵笑了几声,点点头,孙玉如也笑了起来三人来到一处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他们明着是住下来,暗中却返回了宁海城,不骑马,不驾车,仅是凭着内力,施展轻功。

萧月生地内力浅薄,但赶起路来。却是快逾奔马,丝毫不逊于二女,反而耐力更盛一筹。

但见他大步流星,只是飞跑,不使用轻功,二女看不过眼。杜文秀便握上他的手。

内力顿时在二人身体内涌动,宛如变成一人,杜文秀的另一手是孙玉如,两女地内力承自一脉,也可互相借用。

于是乎,三人脚下奔腾,内力却是在三人身上流转,旁人看来,只见三道流光划过。

深夜时分。三人回到了宁海城,到了一间简朴的民居前,这里位于城南门附近。

二女疑惑。不知他为何来此。

月光之下,萧月生轻轻扣门,五长三短,在空旷的夜空中格外响亮,他一边温声回答:“静思与静云便住在这里。”

汪汪的狗叫声响起,一条狗在院里大叫不已。

孙玉如恍然,点头笑道:“我还以为,先生是将她们送走了呢!”

脚步声响起,传来宋静云喝叱声。狗马上停止了叫唤,随即响起了宋静云欢快的声音:“师父?……可是师父?!”

萧月生点头,温声道:“静云,是为师。”

“吱----”院门拉开,月光下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秀脸,宋静云双眼放光地盯着萧月生:“师----父----!”

萧月生笑了笑:“进去说话。”

宋静云忙点头,拉开门,让三人进去。

刚一跨进院子,一条黑狗扑上来。隔着一段距离停下,紧盯着三人,呜呜作响。

宋静云娇叱:“赛黑!趴下!”